殿中秩序井然,一片肃静。 这不是他们纪律有多么严格。 蒙古人的纪律体现在战阵厮杀,士卒用命不惜死上面。 而军议则是人人都可以发言,无论地位高低、职位大小,向来是人多嘴杂,没有什么纪律的。 这或许是保留早期部落民主议会传统的缘故。 现在为啥没人说话呢? 单纯是因为事情有些出乎预料。 术赤和手下部族曾经和龙国军队交手过。 那时候,龙国还是大宋朝。 所以在这群人的印象里,龙国军队应该就是一碰就碎,骑兵一轮冲锋就四散而逃,轻而易举的像撵鸭子一样被撵着走的弱渣。 白起的一手伏击把这个刻板印象给干碎了。 托托在与秦军作战中,惊慌地看到秦军腰上别着人头,火光下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模样简直恐怖。 感觉比他们这群蒙古人还要野蛮。 当然,在白起印象中,这群草原骑马的不就是戎狄吗? 他见过! 当年蒙恬带着秦军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靠的就是纪律。 罗马军团一次次的征伐还是部落时期的高卢、日耳曼,面对人数数倍于己的敌军,靠的也是纪律。 按照白起的刻板印象,一波伏击应该能直接把托托士气打崩,这群骑马的野蛮人应该是惊慌之下作鸟兽散才对。 结果呢? 托托以及其部下撤退,虽然混乱,但那是因为突然受到夜袭的缘故,有些惊慌。 数万人分为小的作战单元分头突围。 看起来很乱,但实际上整个突围过程中,这个基层战斗组织没怎么散架。 这让白起意识到对面这群人绝对不像是他们曾经遇到过的,一群骑马的野蛮人那么简单。 秦军的野蛮给蒙古人留下深刻印象。 蒙古的纪律让白起感到诧异。 这波啊,这波是两级反转了属于是。 回到眼前,面对着龙国出兵,叶云龙旗渡河入城,整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 或者说,以乌力罕这群憨憨的脑子,想不出什么花活。 有脑子的就两个人,一是术赤儿子拔都,二是万户丞相托托。 前者不知为何没有出声,后者因为打了败仗不好开口。 最终还是跟着术赤长大的儿时玩伴乌力罕开口,建议派人回去找察合台,请察合台发兵出德安城渡河,本部出健康城与察合台一起夹击长歌城,叶云往大军所至,必定惊慌退走。 一来叶云就在长歌城这个重要节点上,打工长歌城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击得手,如果抓住叶云,则可一战定胜负。 二来,就算抓不住叶云,拿下长歌城也能让韩信孤悬土司堡。 这个建议遭到术赤大力反对。 “既然如此,我当初还费那么大劲干什么?走就走了,又要回头....” 未等术赤说完,拔都便及时站出开口: “恐怕此事不妥,昔日叶云带着岳家军背水一战,被拿破仑老近卫军直冲军阵之时,反倒是鼓起军心,扛着龙旗反冲一波,以山崩之势横压拿破仑军威,开战之初,后方考生与我们联系尚未断绝,他们递过来关于叶云情报上说,叶云初战武田信玄,赤备队冲击本阵,他也是硬抗到底,由此可见叶云临阵风格,咱们出兵,叶云未必会退走,再说那岳家军有着撼山易,撼军难的号称,据城而守一直是宋人强项,草原汉子不善攻城,真是耗在城下不能回转,白起韩信二人顺势合围,数十万骑兵说不得匹马不能归。”拔都顿了顿,接着道: “再者请二叔出兵,不问二叔此时是否念着情义,关键时刻会不会拼命相救,还是因为那天黑夜里的事情心生芥蒂,到了战时咱们冲入岳家军军阵,二叔答一句,我军尚在用餐,不发兵救援如何,只问一事,关羽统领龙国水军,此时好久没有消息,前些时候还来咱们这里做过贸易,彼时咱们何其艰难,唯有龙国一国可以互通商贸,叔叔大伯们也都受过龙国人的礼物,难道真觉得这商船只能用来商贸?难道真觉得关羽是个财神,便提不起刀来?倘若水军南下锁江,那援兵如何会到?”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这般说道,我不同意就是因为心里有气,他骂我杂种,谁能忍?” 术赤明白自家儿子在给自己的这个行为找个合适理由,叫自己有个好点的形象,不然显得跟个意气用事的憨憨一样。 但... 他要是有这么多弯弯绕,察合台骂他杂种的时候,他也不会当场拔刀了。 “阿大,这不是什么挽颜之语,儿子打心里认为此事不妥。”拔都无奈的看着自家老爹。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个字,打!”术赤直接张口定下调子: “不过不能攻城,蒙古铁骑耐苦战,却不能随意泼洒性命,最终决战还是要在平原上。” “唉,当初大王子怎么不一刀杀了察合台,夺了百万部族,咱们也好有底气硬战龙国!”乌力罕语出惊人,却真真实实的在为术赤考虑。 “阿大仁心,念及兄弟情谊....” “我不敢。”术赤轻叹一声,再次打断拔都话语。 “你以为我不想一刀砍死察合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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