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从会议召开后的反应来看,这二位相公瞬间明白这个政治协商会议的重要性。 不提考生于本地土着的差距有多么巨大,且说叶云作为一个最高权力的掌握者,又是仁王,许多人一辈子没见过仁王,最多也就是从神话故事里听说过,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机会代表一个村,一个乡,一个家族见上一面,还能提供一些政治意见,已然是一个了不得的事情了。 若是再被赐个什么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则立即成为了上层阶级的一员,至少自认为是上层阶级的一员,那作为统治阶级,利益即得者,哪怕是自认的,也是要维护中央朝廷的决策的。 听到有人说朝廷政策有什么不好,税收有什么不对,便立马张嘴维护,为朝廷辩解一二。 如朝廷有什么难处,要苦一苦百姓云云。 若是有人当面侮辱仁王,那是一定要猛烈抨击的。 第一日便有此盛况,第二日更不必多说。 头批次来的本就有些人抱着试探的目的,待看到叶云如此反应,则放下心来连续进谏。 一日更比一日强。 这场大会持续了整整七日,最后圆满结束。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场人数不超过百人,且没有什么宣传的小型会议。 总所周知,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 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前面七日的会议不过是走个形式,取得一些政治效果,真正决定一些事情的,还是这不满百人的小型会议。 “张顺是吧?”叶云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这位书生。 “直言便是,孤最喜欢的就是直言劝谏,不惧祸庀的直臣。” “白身惭愧。”张顺起身抬头相对: “白身所言之事,乃是蒙古战事,依白身看来,蒙古不过是一群只会骑马的野蛮人,终究不成气候,虽一时腾云,终不免坠落于地,而殿下此时虽不如蒙古,然以仁王之名,仁王之心,行仁王之教化,终能统一天下。” 叶云表面上轻轻点头表示赞同,示意张顺继续往下说,心里则暗暗怀疑是不是锦衣卫给的情报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蒙古西征如猛虎出林,其势汹汹,得一息安寝,必然腐化堕落,而...” 张顺侃侃而谈,其余的几位外廷参政人员听后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张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位因捐献有功被特赐爵位的教士不解的看向一旁身穿华贵的少年。 “不知道啊,这张顺率先提出谏言,却被仁王殿下单独留到最后,其必然有什么石破天惊之举,可为何这说一棒那说一棒呢?” 而这少年是富商之子,按理来说是要其父亲来参加这场会议的,可这位父亲年事已高,想要给孩子多留一点露脸的机会,便借口称病,让这少年来代替了。 “要我说,想要知道这人是什么想法,得想办法查出来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又有一位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听得此二人密语,索性便加入讨论。 少年思索一阵后摇头道: “没印象,我父亲经商多年,我跟着我父亲见过不少的叔叔伯伯,绝对没有一个人与此人有什么联系,想必不是什么商人。” “也不是官宦子弟。”这中年男子顺势开口道: “实不相瞒,我此前二十年虽未有任何功名,可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是见过不少的,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 “别的不说,单看衣着便知道不是我教派人士!” “那倒是有些奇怪.....” 三人讨论间,忽然听到张顺朗声道: “殿下既有仁王之名,何不行仁王之实,宽仁待民?反倒是要横征苛敛,穷尽民力,致使百姓不安?如此看来,殿下实乃沽誉钓名之徒!” 三人立马噤声,同时伸头朝着张顺望去,心想:“这人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叶云听得此话严肃起来,就连诸葛丞相、于谦丞相、乃至一众文武近臣加上这些外廷的民间代表都跟着严肃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孤缓兵,将国家的重心放到民生上来,做一些真正称得上是仁王的事情?” “然也!” 张顺昂然而立,叶云却失笑出声: “敢问足下,那些事情才真正称得上是仁王?” “首当其冲的便是去除苛捐杂税,给百姓减负!”张顺见叶云居然失笑出声,心里有些怒意,便慷锵有力地回应: “殿下此时出征,规模宏大,敢问殿下可知,有多少民夫只因徭役而被充作民夫?这些民夫从家里赶往前线,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家?陡增无数孤儿寡母!” 诸葛丞相与于谦对视一眼,齐齐去看坐在高位的叶云。 果不其然,所谓的仁王殿下终究还是没能做好表情管理,看张顺的眼神充满了对智力残障人士的关怀。 “不是不去除这些税钱,孤也知道百姓负担很重,但此时去除这些税前,前线的将士吃什么?喝什么?去除那些后方运输的民夫,后勤又该如何?”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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