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浴巾又掖了掖,解释说自己没做过这种事。
樊月初已经在解皮带扣:“你觉得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他的表情变得很不愉快,换上了威胁的语气,“龙研究所的产品全都通不过新药审批,还是做我刚说的事情,你自己选一个吧,想快点,我的耐心有限。”
沈韶心说好家伙,威逼利诱,这是都用上了啊……不知道之前有多少受害者。
樊月初走近了中校,伸手一戳对方的胸口,沈韶看到军官慌张地抱住了自己,并且继续倒退,小腿肚撞到了床沿上。
她看了一眼手环,心想算了早一点就早一点吧,后面再想办法拖一下尸体发现的时间好了,再不动手自己男朋友就要真出事了。
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毛巾突然掉了下来,是沈韶发过去震动提示,把毛巾震掉。
中校收到了信号,他伸手一把控住了对方的肩膀:“樊会长,我考虑好了。”,他的眼神不再清澈得愚蠢,而是换上了凌厉的神色,“我……”
他话未说完,樊月初突然开始剧烈咳嗽,随后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了起来。
“怎么回事?”,沈韶疑惑地看着画面,“你给他打药了?”,原本的计划是让中校将其巧妙地击晕,然后沈韶进场,给他通过静脉注射过量的违禁药品,再把樊月初泡进浴缸里,伪造成使用违禁药品过量后,意外溺死在浴缸的假象。
中校从毛巾里拿出耳机戴上:“什么情况?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眼见樊月初开始翻白眼,嘴里狂吐,连他之前吃喝进去的水和食物都吐了出来,他似乎窒息了一般,用力抠着自己的脖子,却发不出声音。
“他刚刚是不是喝了房间里的水?”,沈韶关闭手环,从设备间冲出来,疯狂敲着房间的门,恩竹赶紧来开门,让她进场。
樊月初的腿在地上划拉了几下,随后往空中狠狠一蹬,断了气。
沈韶拿起桌上的瓶装水,仔细检查:“这水看起来没有问题啊?是新开的啊!”,她把水放进包里准备带走,“是谁在我们动手之前杀了他?!”
正在两个人脑子里疯狂猜测可能性的时候,房间外突然响起敲门声:“Room service?客房服务,请问需要清洁吗?”
沈韶立刻跑到门口,按下了请勿打扰的灯,并把门反锁。
一张卡片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沈韶轻轻捡起查看:
“保持你们的双手干净,不要做脏活,马上离开此地,我会安排清洁工。”
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毫无疑问是树醒风的杰作。
这个危险的家伙,得知上面下了杀樊月初的指令,他也就不再惧怕对贵族下手,甚至抢在两个人前头,直接把这小子处理掉。
“走。”,沈韶把卡片放进包里,“走之前,带走我们的东西。”,她咬着后槽牙,紧紧地攥着拳头,几乎把指甲抠进掌心。
……
沈韶一拳砸在车窗上,她烦躁地一把扯掉扎着头发的皮筋,摘下眼镜和工牌扔在脚垫上,用鞋跟狠狠地踩踏泄愤。
“手不疼吗?”,中校担心地看向她。
沈韶张着嘴对空气无声地大喊,随后恼火地扶额:“他凭什么随便杀人?他有合法手续吗?樊月初是该死没错,而且我们国家法律规定,皇室有权不经司法系统处决贵族,所以凭大殿发的手令,我们可以弄死樊月初,但是他树醒风是谁啊?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他以为自己是神吗?他凭什么随意处置别人的生死?”
她胸口一团火往上蹿,气得把公文包也扔到脚垫上,狠踢了一脚:“混蛋!狗屎!”
沈韶简直想现在就逮捕这个家伙,但是樊月初死亡一事不被上头允许搞大,而且他本来就是要被谛听处理掉的对象。
“对不起……”,中校不知道如何安抚沈韶,只是小心握住她刚才砸窗户的手,吹气轻揉,让上面因为撞击造成的红色消除。
沈韶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恩竹:“你道什么歉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军官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对歉意的来源也不明不白:“呃,因为他是我生父?”
“这又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事情……”,沈韶无奈地看向男友,“说到底还是怪树醒风,株树塔的问题没处理好就贸然结婚生子,导致后面不得不走上绝路,还连累了你。”
中校看着沈韶的双眼深处:“我不会重蹈覆辙。”
沈韶伸手挠乱对方的头发:“我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