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朕,朕知你不是真有二心,只是太过刚直,一时忘了。”
皇帝瞟了一眼长驸马,示意他坐回椅子上:“朕也知道你一向谨小慎微、克己复礼,最怕那些风言风语,当年你不得不委身于朕的长姐,吃了大殿内外不知道多少耻笑和辱骂,实在是委屈、为难你了。”
沈千山皱眉疑惑,这和他所认知的情况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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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会儿他还只是司法部刑案司的司长,对这些宫中秘密了解不多。
皇帝转头看向沈父:“沈中堂,你也起来,安心坐回去吧!当年的国库案,沈家为了朕能不负父皇重托,不得已和朕的姐姐母家结怨,朕对此也是十分愧疚……一个是朕的姐姐,一个是朕的心腹,朕实在是不愿让自己的左膀右臂,带着这样的仇恨再延续下去。”
他扫视众人一圈,一副【今天老子就要做这个主】的样子:“朕是要借这个机会,让你们两家重修旧好,一齐为朕照顾好谕洲,照顾好百姓!”
沈千山和辅国公立刻脑袋里一亮,这次皇帝突然发臆症,不仅是因为改革推得太快不放心沈家,而且是跟和丰亲王世子和长公主的悔婚、国库案的尾巴也有关系。
皇帝当年留下长公主一家的性命,是因为他也明白自己其实能力有限,而且因为生母是异族人,所以未来还需要依仗血统纯正的长公主和其他贵族的裙带关系、她个人的智慧和手段;内战结束之后也需要她替自己出头,做恶人处理叛乱亲王,遭世人说手足相残的骂。
但帝王的自尊心又不容她总是替自己做决定。
这家伙分明就是同时猜忌两方,又怕自己的左右互恨,都不忠心,各行其道,撕裂政府;又想制衡双方,拿最安全的恩氏当纽带,令其面和心不和,这样才好拿捏。
“沈大人一心为国,有意不混纳皇室血统,是为做纯臣,朕相信你是真心的。”,皇帝拍了拍沈千山的手背,“那朕当然要成全。”
“恩氏一族明明满门忠烈,却为了朕和朕的姐姐背上骂名,朕于心不忍。”,皇帝牵起了恩家耀的手,“朕自然要补偿。”
“如此一来,沈家能做纯臣,恩氏也能做纯臣,你们都能忠心于朕,又能亲上加亲,都做朕的家臣,做百姓的公仆,做谕洲的忠烈。”
皇帝又将二者的手握在了一起。
辅国公的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及其妻子都傻了眼,璟乡君脸上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她不曾想过高贵于自己的沈韶会有这么一天,居然因为老爹被猜忌而全家走了下坡路。
她本来以为,除非自己嫁给皇帝当妃子才能压沈韶一头,如今居然不需要了。
恩家耀再次行伏跪大礼:“臣替臣姐、竹儿,谢圣上恩赐,只不过……”
“只不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皱眉不爽。
“这两个孩子只是做任务的时候略有相识而已,臣不知他们是否有所谓的感情……”,长驸马支支吾吾地说道,“这年头的年轻人都比较有自己的想法,臣姐也可怜这个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疼爱、才满十岁就送去军校的孩子,希望他能寻得珍爱之人……”
沈千山一脸“你就别再演了”的嫌弃表情。
皇帝一听便哈哈大笑:“感情?姐夫是不愿竹儿走你的老路?”
恩家耀点了点头,又连忙找补:“方才圣上一席话,让臣明白了,圣上是打算重用臣家白纸一张的外甥,让他做您的心腹,此举已然是恩氏荣耀,臣不是要别的。”
他又望着辅国公家的一桌人连连摆手:“当然,竹儿能与沈家千金、国公之后成婚,实是高攀,他也自然不敢有什么别的的心思……”
皇帝清了清嗓子:“不高攀,不就不会有世人的风言风语了吗?如果竹儿能有个不可世袭的封号,不就又能纳入贵族体系,而又不会混淆贵族血统了吗?”
沈父和沈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疯子要干嘛?捡到一颗好用的干净棋子就这么高兴?
“朕既然要用他,就不能亏待了他。”,皇帝打开一个全息屏看了一下,“不过竹儿年纪尚轻,军衔也还不够,虽然军功不少,又是护国英雄,但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
他摇了摇头:“还是从长计议吧,朕会让他先多做点事。”
沈母作为政治学者,脑子里已经在引用一大堆外戚掌权之后的历史典故,有好有坏,草根出身确实相比权贵之后要安全很多,因为家里什么政治背景也没有,就只能靠皇帝的垂青,不老实会随时被处理掉,都没人能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