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节奏摆动着,上下敲击风口的栅栏,影子被窗户外的月光投射在恩竹的脚背上。
“哒啪啪,啪啪啪,啪啪哒哒,哒啪,哒哒。”
军官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讯号。
“空调一般来说应该是稳定出风的吧……坏了?”,恩竹盯着那明显摆动不太正常的布条发呆。
他犹豫片刻,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布条,发现它确实以某种规律在上下击打不同的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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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竹脑子里灯泡一亮,这是军校里面必修的东西,虽然十分古早,但确实是传统军务密报的讯号传递方式:“难道是摩斯电码?”
他立刻用手指弯曲和伸直来记录每一个信号,挨个翻译出来。
“w o z a i……我在?”,上校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抱着空调出风口激动得又哭又笑,“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应该不是我疯了吧?你是沈韶吗?”
这家伙现在在外人看来恐怕和精神病没什么区别,居然对着空调出风口的布条子傻笑,还幻想这是自己女朋友发来的消息。
布条又啪嗒了几下,这次布条改变了节奏:“啪哒哒,哒哒啪,哒哒。”
“d u i……对?”,恩竹可以确信自己没有发疯,这确实是沈韶在时空裂缝之间给他传递信息。
恩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喜事之“他乡遇故知”,实在是有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那种激动和安全感,他忍不住眼眶湿润。
在这之后,恩竹又通过询问和说出推测,接收到了一些讯息,大致是说沈韶能量有限,这样传递信息并不能长久,她每次只能传输很短的关键词,而且考虑到可能会有次数限制,所以她需要好好分配自己所拥有的能量——一旦虫洞的能量耗尽,就会塌缩回原来的时间线,但如果不完成布泽法师的遗愿,她也不确定会不会导致一切再次重来,而且她猜测布泽法师所述的“命运的碎片”,肯定和恩竹穿越有关,不然没有必要拼死把他送回二十年前。
“明天……找我?”,恩竹又收到了两个关键词,但他不明白要如何在这样维度不对等的情况下找到沈韶。
他和之前一样对着布条询问,但是布条不再上下拍打通风口栅栏,它变得寻常,只是规律地随着机器制造出来的暖风阵阵吹出,以正常的频率飘动。
“看来是今天的能量预算用完了。”,恩竹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他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找到”沈韶,继续接收讯息。
……
“沈大人请留步。”,树醒风叫住了沈千山,“您从未踏足株树塔,此次心急火燎地前来,不可能就为了删个视频而已,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掌放在了胸前:“犬子虽说没能过您的法眼,不过他和令嫒不管怎么说也好歹算是朋友,若是犬子的好友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想借此机会讨好一下这孩子,修复一下亲子关系,希望沈大人能给草民这个机会。”
沈千山闭上眼痛苦地深吸一口气:“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诡计多端,可这次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而你却不是做局者,我不知道你可有办法……或是否愿意破此局?”
“沈大人不妨先说与我听听?”,树醒风走上前去,请沈千山坐回来。
沈千山犹豫地踱回座椅,他这会儿看到了自己刚才打碎的盏好像不太对劲,似乎是古物。
他虽然愧意上涌,但现在女儿要紧:
“圣上,要赐婚恩竹和沈韶。”
沈千山话音刚落,树醒风就直接原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脸上表情十分复杂,类似于颜料盘打翻了之后又往上泼了一桶水,然后再用扫把来回搅动混合,最后乱脚踩在上面。
但总的来说是欣喜若狂。
“……你应该不想帮忙。”,沈千山看对方这个反应,就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盏:“一码归一码,刚才失手打碎了这只盏,是我的责任,看样子应该是盛宣帝时期的东西,我会让人在沈府的老旧仓库里找找,赔给你一只一样的。”
树醒风脸上烟花绽放:“亲家公何必这么拘礼!一只盏而已!碎得好!碎碎平安!你若喜欢摔这东西,我这就给你买一麻袋!让你摔个爽!”
“谁是你亲家公!”,沈千山浑身着火,他看起来很想找个地方洗澡,把刚刚自己被泼上的这一声称呼给快点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