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博郡主将御赐的龙凤刺绣红盖头小心地披到女儿头上,又没忍住用手指抹了抹眼角。
“韶韶,委屈了你了。”,沈母握着女儿的双手,“你身上这件嫁衣,是妈妈按自己当年的制式,让人按你的身形新做的。”
她摸着袖口的刺绣柔声说道:“袖端的刺绣,是妈妈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你就是披着盖头,只要一低头,也就能从这下面看见……别害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沈韶的眼眶涌上一股温热,虽说今天只是做戏,但母亲对自己的情感千真万确。
“女儿不害怕。”,沈韶将母亲的双手合在掌心,“皇帝自以为是的禁锢,实际上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他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一叶障目,脑子里只有宗室才能掌权的思维定势,从来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知道世界的真实模样,更不清楚如今的社会矛盾如何愈演愈烈。”
沈韶坚定地说道:“若是一场戏就能骗过他,不再对我们设防,从而有益于平天下的大计,救千万人于水火,释数亿谕洲人民以自由和平等,那女儿愿意。”
沈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沈家人真是都一个臭毛病。”
皇室的礼仪官队伍已经在沈府外等候,皇家侍卫守护着御赐的龙凤花轿,等待吉时。
恩竹站在沈府门外,身穿御赐的传统婚服,胸戴红花,焦急地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
“长官,别慌,还早呢。”,老管和第四小队的众人穿着军装礼服,列队候在他身后,另外一队也在他身后的是一众挑着大大小小红色礼箱的风眠山庄家丁。
上校过于焦虑,他凌晨三点就跑到宿舍把大家全薅了起来,还提前抵达了两个小时,干巴巴地在人家大门口站岗,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拒婚了在这儿求着新娘子出来呢。
“竹哥儿,喝口水吧。”,一个家丁拧开一瓶电解水递给他,“你这紧张得头上都是汗,别脱水了。”
恩竹接过瓶子,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我不紧张,我不紧张,冷静,冷静。”
大家的脸上全是【我看你分明是超级紧张】的表情。
大家又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近一小时之后,皇室礼仪官终于让礼乐队击铙吹笙,并高声宣告迎亲礼启,两个风眠山庄的家丁挑着装有大雁的铜丝笼子走在最前面开路。
恩喜儿为了以防万一怕鸟儿熬不到婚礼当天,所以亲自挑选的一对大雁强壮无比……或者说是有点过于暴躁,前几天还拴着临时养在特军基地草坪上的时候,就把几乎所有好奇去看它们的士兵都咬了一遭,脚下的草坪也啄秃了,今天早上进了笼子也不老实,一直在尝试破坏栅栏,还试图把头伸出去叨挑担的家丁的裤子,于是大家又给笼子加固了一番,但这两个家伙不屈不挠,一路上吊着嗓子狂叫,现在更是伴着礼乐队的婚喜乐曲引吭高歌。
沈家安排的堵门男性亲戚一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压根顶不住这群军人加纹身大汉的蛮力,不到五秒就被轻松突破并控制住,恩竹兜里的红包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大家就已经帮他把前方障碍物清扫干净了。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实在失礼了。”,上校把红包挨个硬塞进了无力反抗的沈家亲戚怀里,仿佛刮蹭交通事故后给受害方派赔偿金和和解金。
沈千山和慎博郡主刚坐到会客厅的主人椅上,屁股还没落稳呢,礼仪官就说新郎到了,他俩一脸【难道是我们记错时间迟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进来了】的无措表情。
在一系列繁琐的三请四拜礼仪之后,皇室礼仪官宣布新娘出阁,拜别父母、接引上轿。
身穿红色喜服头上盖着盖头的沈韶看不清楚路,只能低头看到自己脚前面几寸的位置,她在李雨嫣的搀扶下,从楼上的居住区域乘电梯下楼,抵达一楼的会客厅,并且按照礼仪官的指示和恩竹一同行礼,和父母告别。
“迎亲礼成,上轿!”,带头的礼仪官高声宣告,其他的几个礼仪官纷纷拿出道具,对着轿子里面进行镜照和爆竹,意为清扫一切邪祟。
同作为喜娘的傅桥声和上官非迟帮忙李雨嫣一起卷着裙摆,三人小心地把沈韶扶上了龙凤轿,顾彤彤由于已婚,虽说沈韶不在乎,但当着礼仪官的面她不能碰新娘,只是口头指挥。
随着皇家侍卫抬起轿子,沈韶立刻一把拽掉了闷热的盖头以顺畅呼吸,点开手环和在轿子前面开路的恩竹发消息:“居然比预计出发时间提前了这么多?效率很高,我喜欢。”
上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