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褪去薄纱,今夜皇帝又被她打发去了别的寝殿,这样的行为出自她厌烦的情绪,也是欲拒还迎、不满足才会更渴望、有遗憾才会更期待的策略。
“先生,愿妾身能和您在梦中相见。”
……
树醒风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医疗和手术记录,这份报告里还包括了秋娘的真实身世——这是他真正用于拴住秋娘的锁链,他当初根本就没有删掉,愚昧无知的神佑国少女甚至不知道有两个词叫“云端硬盘”和“数据备份”。
树醒风有意没有让她学习任何科技相关的知识,理由是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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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敢背叛自己,他就会借别人的手,把这份报告间接地提供给皇帝或皇后,对宫妃来说,欺君之罪,是死罪。
他有自信让她来不及辩驳就去死,只要她有一点弃主的苗头。
树醒风的眼神凛冽非常,他是株树塔尖的一头冷血无情的野兽。
秋娘只是他豢养的美丽家畜,一只鸡棚里的孔雀,他将被雨淋透、疾病缠身、羽毛损毁的良禽幼崽捡回家,把她精心养大,送上款待客人的餐桌。
他在本质上跟班禅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他衣冠楚楚、有礼有节,会在对方面前演出虚假的尊重和平等而已,他表面上给对方自由的选择,让她以为爬上高位的自己此刻就算背叛,他也没办法,实际上却捏着秋娘的命脉,她分明就只有顺从和忠诚这一条活路。
男人的手指揉搓着一个纸团,里面是秋娘回复的消息。
“爱?”,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真可笑,一个玩物懂个屁的爱,人才配有爱。”
树醒风弯曲手指,用食指的指背压着拇指的指腹,再用力弹出,将那个纸团击入烟灰缸里,随后又把嘴上的香烟摘下,按在纸团上,任火苗和烟灰践踏她的真心。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纸团里的娟娟小字逐渐被无情地烧毁。
男人深吸一口气,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拾起桌面上的钢笔,写下回复:
“梦难成,恨难平,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他故意把两阙不同的《长相思》拼接在一起,渣男到这个份上也是够级别了。
树醒风得意地邪魅一笑,心说对付这种恋爱脑女文青就要这样才最有效。
下属在他的召唤下进入房间,拿走了折好的纸条。
……
恩竹和沈韶呆滞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张巨大的、圆形的床。
上面甚至撒了玫瑰花瓣,用浴巾叠了两只白天鹅。
这是神都市中心唯一一家有电梯的现代化酒店,滂叔“贴心”地为这对“新婚小夫妻”安排了浪漫主题套房。
恩竹识相地开始动手打扫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并拿出消毒工具把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清洁一遍,用检测软件确认房间里没有隐藏的录音录像设备。
沈韶一边拿着杀菌喷雾帮忙消毒,一边无语地扶额,心说难怪刚才办理入住的时候,滂叔特意让他俩出示了一下电子版的结婚纸,在这个传统的宗教国家,要是不能提供合法的婚姻关系证明,还“住不上这样的房间呢”。
真是谢谢您了哈。
“不好。”,上校的声音从衣柜方向传来,“这里没有备用的被褥。”
沈韶右眼皮一跳,她颤抖着手指,走过去检查确认:“……确实。”
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转过身背对着背对话。
“我去问前台要。”
“现在都四月了,天气已经热了,被子也够厚了,问起来要怎么解释?”
“现在告诉滂叔是假结婚也没关系吧?都是自己人。”
“你不是没看到他刚才有多开心,要是告诉他了,看他还吃不吃得下你的喜糖。”
“……我不该给他发喜糖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随身带喜糖啊?!”
“就……社交礼仪,默认习惯,人情世故?”
“……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随身带喜糖。”
沈韶崩溃地单手捂脸,她甚至怀疑这小子年龄造假,实际上才五岁,一下没看住就会跑去撒尿和泥玩。
恩竹似乎读出了对方的心理活动,他心里的天平衡量评估了一会儿之后,觉得相比装傻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其实是因为……我想听到别人说祝福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