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问题。”
沈韶掰着指头回忆昨天晚餐的细节:
“粮食署的署长,脖子干净洁白无晒痕,他如果经常检查农田的话必不可能如此;”
“卫生署的署长,脸上没有一点口罩带子的压痕,手腕上也是光洁嫩白,没有一丝手套的勒痕,最近瘟疫的事情这么大,昨天又是个工作日,她怕不是从来不去前线坐镇指挥,一直让手底下的人干死累活替她做事,自己在家敷面膜涂护手霜;”
,!
“能源署的署长的手指指节上没有任何茧痕,能源数据记录因为事关皇室资源,所以一直恪守传统,同时要提交纸质版的署长签字和核对,能源署的数据报告每月多达数万张,他不可能从来不握笔,而这家伙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民政督事很谨慎,身上没有戴任何昂贵的首饰,但这家伙的衣服出卖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是【起球】的破衬衫,其实那是双宫丝做的绸缎面料,这东西看着凹凸粗糙,实际上价格不菲,他的家境和岗位薪水自然消费不起这种昂贵的定制衣物,顺便一提上次我注意到你老爹用这个面料当口袋巾;”
“交通监察最蠢,他手腕上的那个手环腕带是奢侈品牌的配货,他夫人是普通出身的家庭主妇,上有四个老人,下有三个孩子,这家伙的年薪根本不够他买这么贵的东西。”
上校连连惊叹,沈韶一边听取“哇”声一片,一边把每个官员身上有问题的地方都指了出来,最后说到镇长:
“这个家伙装得很是高超,刚开始我也差点被他晃过去了,还以为他是个好官,直到昨天晚上他儿子送我们回来,这小子路上说沙漠昼夜温差大怕我冷,下车后脱了外套想给我披,我才看到他的腰带不对劲,居然用的是最顶级的鳄鱼腹皮的头区下颌部位,还用的是破壳不久的小鳄鱼,按长度至少要六条小鳄鱼拼接而成,工匠手艺精湛,硬是把纹格对接得十分整齐,这一根皮带就要至少三十万往上,最离谱的是这玩意儿一看皮带扣孔就知道是新买的,雷斯亚尔钦才刚打完仗,这小子就消费这么贵的东西!”
恩竹脑子里说什么叫【怕我冷,下车后脱了外套想给我披】,嘴里把牙齿磨得尖尖的好似准备咬人,只听沈韶继续补充说镇长家里条件很普通,她根据沈千山给她的资料确认过,镇长夫妇如果只有正常的薪资收入,必然不可能买得起这个价格的东西,更何况是战时。
“你既然早就发现他们不对劲,为什么不处理一下?”,沈韶收起了屏幕,提问对方。
上校叹了一口气:“因为现在还需要他们给我干活,雷斯亚尔钦战争方休,外加这些官员在本地深耕多年,上上下下同气连枝,如果现在就处理他们,就没人做事了,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可是我在政治上经验有限,也是头疼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韶勾起嘴角坏笑:“虽然现在不能马上处理他们,但是你可以想办法先拿捏这群家伙,让他们老实干活,别在这个艰难的时候还趁你不在的期间,偷拿公家和老百姓的东西,正巧,你现在有个姓沈的小秘书,勋爵大人可知沈氏家学是什么?”
“不是律法吗?”,恩竹不解地眨了眨眼,“要法办他们,得先等这边大致稳定下来吧?”
沈韶捂嘴轻笑道:“是太极章法,四两拨千斤。”
……
政务厅的会议室里,众地方官员坐在大会议桌的两侧,由于人数较多,战后草草修复的政务厅条件有限,还有很多官员只是坐在靠墙的塑料凳上,等待行政长官的到来。
上校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抱了一叠材料的沈韶,他看起来十分严肃且心情不佳,大家都注意到了他黑着脸的样子。
在路上给自己画了浅浅的黑眼圈的沈韶替他拉开椅子,请军官坐上去,随后站在了他的身旁,将那叠资料中的一张单子拿出来,放在他眼前的桌面上。
镇长坐得离恩竹最近,小刘助理就坐在他身后的塑料凳上,他担心地望向一看就没睡好的沈韶,只见他脸颊肌肉抽搐,面色骤然突变——他注意到了沈韶脖子上用粉底遮盖不全的吻痕,以及她手腕上淤青的掐痕指印。
当然,这是沈韶刚才在路上用化妆品给自己画的。
“在今天的会议开始之前。”,恩竹肉眼可见地在忍耐怒气,“我有一个事情要强调。”
他一掌拍在桌面的那张单子上:“昨天的晚餐,竟然花费了两万有余!要不是我今天醒了让沈秘书去问餐厅要消费记录,都不知道你们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