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草率的糟蹋,心情复杂得很,刚沐浴完,正让侍女吹头护发,而皇帝已经离开寝殿,回了自己的御书房,阅读各地发来的政事日报以及长公主在上面写的批注。
“心急火燎地跑过来,结果还没本宫洗个手的时间久,大晌午的突然发疯,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了!”,皇后翻着白眼骂骂咧咧的,身后的侍女保持着镇定的面容在努力憋笑。
一个侍女叩响了屏风:“皇后娘娘,静纯昭仪求见。”
皇后皱着眉烦躁地挥了挥手:“她来干什么?不见不见!”
侍女小声补充:“您刚刚让我们去调查的情况,问了侍卫也是说,圣上本来和静纯昭仪在御花园逛着逛着,突然就起了邪火,才突然跑回来内殿的。”
皇后疑惑地转过身来,让吹头发的侍女停一下自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
素商女毕恭毕敬地向皇后行礼,她刚刚在门外站着等了一个小时,直到皇后梳妆完毕才让她进来,皇后让她免礼之后,才总算有了把能坐的椅子。
“静纯昭仪,你小产才没几日,这会儿不好好休息,跑来寻本宫何事?”,皇后端起冰萃的茶水喝了一口,享受洗完澡之后喝一口冰饮的舒爽。
素商女微笑着问皇后,皇帝是不是刚刚来看过她。
“是你设计的?”,皇后皱起了眉,“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本宫么?”
素商女的眼神变得温柔又怜爱,她看着坐榻上的皇后回答道:“臣妾初来乍到,不懂得太多,只是昨日从一些殿里做活的老人口中得知,皇后娘娘四年多以前本来孕有一子,谁知遇上内战,大殿里亦有侍卫叛乱,混战时不慎惊吓到了您,导致胎儿不保。”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错愕又悲伤的皇后继续说道:“臣妾虽不及皇后有三位儿女傍身,无福能为人母,但也经历了一样的丧子之痛,昨日听闻此事,不禁落泪,是因感同身受。”
皇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不想回忆这样不好的事情,只是摆了摆手:“那这又和你设计皇帝跑来本宫这里有什么关系?”
素商女一脸悲愤交加的模样,她咬着牙道:“臣妾不敢以这番言语冒犯圣上。”
皇后一听是骂皇帝的话,立刻表示恕素商女无罪,让她快些说来给自己听着爽爽。
“臣妾随后又得知,皇后娘娘您因为丧子而郁郁寡欢,而圣上却没能将心比心!他一开始虽然对您关怀备至,但没多久就厌烦了日复一日地陪您疏解痛苦,还责怪您缺乏情趣、侍寝不勤,中宫失职!可明明您哪怕是在悲痛之中,也未曾放下过后宫的管理事务半分!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么快走出丧子之痛而已,圣上他是男人没法感同身受也就罢了,可他、他怎么能这样说您?!明明是您一直竭尽全力地护着他才有了今天,他还以各种事情为借口,又连续地纳了那么多妃子,逃避和您的相处时光!”,素商女说着说着竟眼泪决堤。
皇后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有妃嫔对自己说这样贴心的、理解她的话。
内殿后宫的“姐妹”们个个都是装模作样,说的都是些不咸不淡的体面和囫囵话,没有人真正地设身处地理解她当时的艰难和折磨:一边要和自己的痛苦和愧疚和解,一边要担当起新朝皇后的中宫之责,在那个混乱的时期依旧管理好内殿的每一件事,严防死守,没有让叛乱者趁机在皇帝的膳食里下毒或者在侍卫和妃嫔中安插刺客,让皇帝活着撑到了内战结束。
而皇帝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素商女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臣妾……臣妾为皇后娘娘不值,但又觉得圣上他是天子,自然也有他的不容易,前朝的事情那么多,他或许也只是一时忘了……您和圣上明明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怎么可能会一朝一夕就生疏了多年的真感情?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张,想让您二位有机会重修旧好,才设计了今天这一出,故意趁其他妃子都有事的时候,把圣上引到您这儿来。”
皇后慈爱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的妃子,她叹了一口气,大抵是想念六公主了,语气变得十分柔软:“静纯昭仪,快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本宫有经验,你这会儿正是情绪不稳、免疫力也差劲的时候,切莫要再像这样大动心气了。”
她竟让素商女坐到自己身边,友好地和她说道:“本宫的三个孩子都长大了,皇二子早已成年,现在更是天天跟着皇姐忙着学理政,六公主不在了,皇八子素来少言寡语,从小就和本宫生疏,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