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濯昂嘴角抽搐,他瞬间后背淌汗:“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再见!”
他迅速跳下了船,连鱼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沿着海岸边的坡跑路,跳上跑车扬尘而去。
“啊啊啊他丫的……”,上校接过一个家丁递来的瓶装纯净水冲洗眼睛,把里面的沙子都弄出来,“这小子,果然是万里挑一的贱人!”
家丁担心地查看他脑后出血的位置:“竹哥儿,你这是被什么弄破了呀,流不少血呢!”
“没事,玻璃尖角划了一下。”,恩竹恢复了视力,摆摆手表示先送李雨嫣回治安所和大部队会合,“拿水冲冲,等下很快就结痂了。”
从船上探出脑袋的李雨嫣一看这情形,心里一时愧疚上涌,对着上游艇的恩竹提议,说等会儿回到了东碣城区,就请他吃顿好的去。
“您也别介。”,军官摆了摆手,“沈韶说给我留了两盒饭,你若是要感谢我,不如帮我个忙。”
李雨嫣歪着脑袋问道:“什么忙?”
……
李雨嫣无语地往头上套了个码头的麻布袋子,遮住脸,还把双手的手腕靠在一起,跟在上校的身后,像一个被抓获的罪犯一样从车上下来,往东碣城治安所走去。
“……到底为什么呢?”,李雨嫣没想到恩竹要她帮的忙是这个。
军官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我对绯闻有ptSd,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拍了我们俩单独从一辆车上下来,发到什么社交媒体上,说行政长官出轨东碣城准世子妃,我恐怕真的会投河自尽。”
恩竹自从经历了于曼曼事件和雷斯亚尔钦官场案,是越来越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他不想给八卦媒体带来任何会被拿来做文章的机会,是为了防止珍视之人再受到更多流言的冲击,特别是不想让知道内情的上层圈子里对沈韶加倍冷嘲热讽。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沈韶的夫君值得她托付。
李雨嫣叹了一口气,通过麻布袋的缝隙观察脚下的路,趔趔趄趄地走进了治安所的大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韶刚走到门口来迎接,看到李雨嫣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今天这又是什么先锋艺术的造型吗?”
李雨嫣一把拽下了布袋子:“是来自恩竹大师的创意作品,叫《避嫌》,令人拍案叫绝!”
“不不不,这叫《边界感》,我这也是为你好。”,军官摇了摇手指纠正道。
沈韶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挥着手招呼两人进会议室:“人没事就好,先吃饭吧!”
“我是没事,你的亲亲老公可不是没事,他头上受伤了哦。”,李雨嫣用手指了一下恩竹的后脑勺,“这儿被楚濯昂拿玻璃砸了,流了很多血。”
沈韶连忙慌张地凑上前来抱住了恩竹的脸,将他拉近到自己身前:“怎么回事?给我看看!”
李雨嫣添油加醋地手舞足蹈,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战斗”场景,并夸赞风眠山庄的家丁大叔们,说他们令人安全感十足,比普通的保镖更令人胆寒,一下子就把楚濯昂吓得屁滚尿流。
沈韶让恩竹也在椅子上坐下来,并令其将腰弯曲低头给自己看伤口,军官趁机把脸埋进沈韶的大腿享受一会儿柔软,沈韶伸手拨开了恩竹脑后的头发一看:“啊这……这都有三四公分了!割得不浅,肯定要缝针,最好打个破伤风……我让小衡再来看看。”
她抬起头来,点击手环呼叫周自衡,同时烦躁地啐了一口:“楚濯昂这人真是恶心!”
“就是!”,李雨嫣也为恩竹打抱不平,“气死我了,差一点就成功取消婚约了!都怪我这张嘴啊……!韶韶我跟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哦,超级智障超级幼稚…..”
沈韶轻轻拍了一下趴在自己大腿上钻着脑袋嘿嘿乐的上校:“好了够了,快起来!我刚拜托小衡带你去附近的诊所,先清一下创口、消毒缝针,再看看要不要打一针破伤风。”
军官一脸意犹未尽的遗憾,无声抱怨沈韶小气。
沈韶心说现在好歹有外人在,等回去了再让你躺会儿补上……怎么会馋成这样?
李雨嫣心说秀发哥似乎很容易被韶韶的小恩小惠拿捏,一拉一推,看起来很好上钩的样子。
……
梦尘想给沈韶讲一下自己在监控中看到的线索,但一时无法开口,她的注意力不停地被头上包着纱布的恩竹大口吃饭的画面吸引——这家伙吃得太多了,而且食物莫名其妙看上去很香,明明都是和大家早些时候吃的一样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