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沈韶用力吸了一口气稳住呼吸,大声打断了她:“有一说一我也觉得倪贺然是个混蛋,这家伙死不足惜,而且我觉得你这波长年累月地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操作是真挺牛逼的……我没打算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你话疗,我知道自己没法设身处地理解你的痛苦和艰难,我确实不配,所以也没打算劝你向善,我只是来通知你,你他妈的杀了人就得上法庭!”
她掰着手指给张若雪盘:“倪贺然犯的罪当然有律法能治他!虽然涉及职场霸凌的相关法条还不够完善,但是就目前的律法来看,诽谤、名誉侵犯、毫无道理的合同赔偿连带责任、不符合工作时间规定的非自愿加班等等,他倪贺然自然是逃不了下狱!”
张若雪哼了哼鼻子笑道:“这位妹妹,你几岁了?你以为平民老百姓要维权很容易么?你报过警么?你请过律师么?你……”
“我知道老百姓维权不容易。”,沈韶再次打断对方,“所以,我决定要帮助你。”
沈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安心去上法庭,然后安心去接受死刑,之后我会帮你报仇,用合法……呃,至少是不算违法的手段。”
张若雪疑惑地看着沈韶:“您哪位啊?”
“你不是都给过定义了么,我是正义使者。”,沈韶靠着恩竹的肩膀休息,“我也会想办法让这个案子变成典例,从而推进律法改革,在相应的规定中增设更多保护人格权和精神利益的条文,健全这个不够完善的体系,未来可以不再让更多类似的受害者受同样的折磨。”
恩竹摸着沈韶的脑袋,向张若雪打包票:“放心,她真有能力帮你处理倪贺然,只不过具体详细的内容要等你签了认罪书才会告诉你,她这家伙疑心病很重,超没安全感,现在暂时是不会告诉你她的身份以及她为什么有能力做到这些的。”
张若雪看了一眼捶了恩竹一拳嗔着“你才疑心病很重”的沈韶,她想到刚才沈韶随口说的“我有个好爹”的话来,不禁冷笑一声,望向窗外随着摩天轮下降而不断放大的街景。
“抱歉,我和你一样是谛听的一员,之前服务过皇室贵族,我不相信何不食肉糜的他们能共情平民。”,张若雪脸上是温暖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想用我自己的办法。”
只见她突然暴起,向着笼厢东面的玻璃撞去。
“卧槽!”,上校连忙也起身追了上去。
沈韶面色煞白:“这家伙还是想逃跑?!戴着手铐跳海不怕淹死吗?!”
张若雪破窗而出,向着漆黑的大海一跃而下,她却没料到会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勾了回来。
恩竹再次悬吊在了笼厢之外,这次是艰难的单臂悬吊,军官的极限记录是两分钟,他一只手抓着客舱底部的栏杆,一只手抓着张若雪的手腕:“这位……大姐……你不准……跑……!”
“你……快放开我!”,张若雪用力挣扎,随后竟从掌心里摸出了那枚简易匕首,天知道她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走的。
“你他妈别动了!”,恩竹抓着栏杆涨红了脸,“这里垂直掉下去是水泥地,你我都要摔死!”
“啊!”,军官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张若雪居然还用那把小匕首刺他,“你不想活了吗?!别动了!啊!你丫的……啊!宗桑!”
沈韶的手啪地抓住了恩竹拽着栏杆的手腕,这让军官惊恐地抬起头来:“你快进去!别站在破窗户旁边!现在外面有五十米高啊!你的力气拉不动我们两个人的!”
“松手!”,沈韶握着上校的手腕,“相信我!”
上校只愣了一瞬,他立刻和沈韶对视着点了点头,这下换张若雪惊恐了,她原本的计划是拿着匕首,以恩竹的性命威胁底下的治安警察放自己走,没想到这家伙真要松手放她坠亡。
上校松开了捏着栏杆的手。
“啊?”,张若雪万万没想到他松的是上面的这只手。
抓着恩竹手腕的沈韶也被带着一同从窗户里掉出和坠落,而恩竹则用上所有的力气,在空中将张若雪往上提的同时,另一只手把沈韶拉进怀里保护。
“嘭!”
沈韶手中的多人防护气球膨胀了起来,把三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张若雪被恩竹丢到了一旁,磕在了防护气球的软壁上晕了过去,而沈韶则被恩竹紧紧地抱在身前,并同时用后背作为降落缓冲,防止沈韶被落地时的冲击撞晕。
烟花秀的最后一发烟花升空,盛开了一朵蓝色的千丝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