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然后又问向激川要不要她帮忙,不需要的话她就在家看看电视什么的,或者自己出去逛逛。
向激川说不出来为什么,位臻一给他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他之前和位臻一失联的时候,也曾各种找理由安慰自己,比如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别的了解,没准儿并不合适之类的,但是这次再见面,向激川觉得位臻一的性格他真的很喜欢,她有种很温柔的独立,也有种决不内耗的清醒,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向激川能感受到位臻一的这份特质,如果不是现在陈言的事情要向激川认真去处理,他肯定会好好和位臻一相处一下,去发现更多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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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激川挂断电话,注意到手机上有一条来自廖华锦的短信,内容是:现在忙,等我一个小时,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向激川不认为廖华锦这边真的能给自己什么满意的答复,但是有这条短信,就有沟通的可能,比刚才电话没人接,一个小时的等待可以接受,向激川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临时泊位,靠在靠背上揉了揉眼睛。
廖华锦很聪明,在向激川跟她打过的有限的几次交道里,廖华锦给人的感觉总是凌厉,干脆,很有威严,仿佛她周围盘旋着无数隐形的锋刃,只要她一个眼神,这些锋刃就会精准洞穿任何一个人,哪怕她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很特别的温柔。
向激川和陈言认识的早,他见过陈言本来的样子,那时候的陈言十六七岁,虽然生计无着,但是人看上去就带着一种机警的聪明,清高内敛。向激川其实很不喜欢现在陈言的样子,不是双眼皮的问题,而是两下一对比,那时候的陈言身上还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看着还像个活物,不像现在的陈言,一股子任由岁月磋磨我自七零八落的随便,了无生气。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向激川之前一直以为大概就是陈言眼睛坏了开始的,毕竟确实这双眼睛受伤以后受损的不仅仅是陈言的视力,陈言整个人好像也跟着变了,就好像一潭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浑浊,向激川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这个感觉。
但是就在刚才,收到廖华锦的短信的一瞬间,向激川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陈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应该就是遇到廖华锦之后,如果把陈言比喻成一个鸡蛋,那么之前的陈言还是蕴含着生命的希望与可能的鸡蛋,只要温度合适,环境适宜,就可以孵出小鸡,而遇到廖华锦,就像是陈言人生的有一次剧烈震荡,这次的震荡是史无前例的天翻地覆,让陈言这颗鸡蛋彻底的散了黄,只是外表上还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已经完全没希望了,可好歹也还算是个生鸡蛋,然后廖华亭把陈言的眼睛弄成这样,这颗鸡蛋算是彻底煮熟了,从此再没有任何可能了。
向激川想起来之前自己随口问的陈言,问他和廖华锦有没有走到最后成为正常男女关系的可能,当时陈言的表情就很有意思,向激川现在想来,那表情是无奈里夹杂着一丝丝困惑,向激川当时以为陈言是在遗憾和无奈自己没办法和廖华锦走到最后成为正常的男女关系,所以才很自嘲的说什么野狗之类的,向激川现在才明白,陈言是无奈自己和陈言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真正明白过他,又困惑向激川就算不了解自己,怎么会连廖华锦是个什么门第也忘记了。
向激川和陈言相处这么多年,每一次的后知后觉都让他特别后悔,向激川并不觉得自己脑子笨,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不了解陈言,就在刚才收到廖华锦那条短信的时候,向激川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他总是对陈言的很多心思后知后觉,那就是向激川自己从来都是把陈言当个人来看的,所以他自然对陈言会有很多美好期待,会希望陈言有个好未来,有个好生活,有个好身体,有个好归宿,但也正是这种把陈言当人看的态度,决定了向激川想不到不把陈言当人看的情况都是具体个什么情形。
陈言身边的有些人,包括陈言自己,从来都没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对待,陈言的父母眼里陈言不过是个累赘,廖华锦眼里陈言不过是个能解闷的玩意儿,陈言自己眼里,算了,向激川实在是不忍去想陈言眼里的他自己,更糟心的是陈言就居然这样子活了十几年,难怪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也放任自己身体越来越糟,这活着何止是没意思,简直是每一天都痛苦。
可就算是这样,陈言还是那么好,对自己十几年的相处关心照顾自不必说了,陈言不在向激川脑门上都已经多了两个大包,再说陈言对虞移,对他那个没血缘的小侄女,甚至连厂子里的人工人,厂子里的狗,都是细致体贴又周到的,陈言从来这样不动声色的对人好,对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