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上环境上的多重摧残,无一不在加速催化着仇恨的疯狂生长。
本来董二夫人从律师那里知道董春友出事的时候还想着老公一向比较谨慎,估计警察能拿住的证据也不多,抱着就算坐牢也不会太久的乐观想法,压根没想到这次老公出事不但自身难保,还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一块儿要进去吃牢饭,律师说了就算再争取董春友也是十年起步,董二夫人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律师才说起他收到的消息是有个叫董岑岩的,把华林服装厂的监控和电脑数据还有一些账本单据什么的弄了几大箱子全寄给警察了,这下真的是没什么好操作的,只能想办法在量刑范围内求轻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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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二夫人当时也顾不这些有的没的,她一听到董岑岩的名字半天都没想起来这是谁,还是律师提醒她才回忆起董春友和他前妻生的那个小杂种叫这个名字,心里立刻涌起了浓浓的一股恨,恨自己也恨董春友,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被人骗了,怎么可能把这个小杂种留在厂里到现在酿成这么大的祸事,也恨自己当时不够狠心没把小杂种直接推水里淹死,更恨董春友是个没用的,贪图省钱觉得小杂种会干活一个人能顶两个熟练工还可以当门卫看厂子就把小杂种留下了,总之千般恨万般恨,在这之前她都没想过这个看上去就精神有问题智力有问题的小杂种居然有这么阴毒的手段。
其实当时董春友是让人帮着找了个长期收孩子,帮那些职业乞讨者找合适孩子去乞讨的中间人来看买陈言的,那个中间人一听男孩十来岁,本来是拒绝的,但是董春友说小孩长得好看,像个女孩,那人又来了兴趣,说可以来看一看,还再三和董春友确认这孩子真的是没人要,然后表示买到合适的火车票这两天就要来。
董二夫人那时候身边也聚集着一帮子因利而来的所谓朋友,那时候董承玺还小,可能是零食吃多了加上天气比较热,连着有那么两三天流鼻血,董二夫人一个朋友马上就怂恿着董二夫人带着董承玺去一个什么退休专家家里检查,董二夫人文化不高也没什么生活常识,遇到问题都没想着先去个医院,被这朋友各种一说,害怕这个小儿子真有什么问题,就带上董承玺去了,一去就是一栋老破小的居民楼里开的一个非法诊所,出诊的老太太又是搭脉又是听诊器的,一会儿说这孩子有白血病的风险,一会儿又说娘胎里带出来一股毒火,总之给董二夫人一顿连唬带吓,花了几万块钱买了十付断根去火的中药,回家弄给董承玺喝,把董承玺喝的拉了好几天肚子,董二夫人觉得这应该就是老专家说的排毒了,正好董承玺也不流鼻血了,董二夫人觉得稍稍放下心,但是又害怕董承玺好的不彻底,再带上董承玺去的时候,非法行医的黑诊所被查封了,董二夫人一时没了主意,想到看电视剧的时候,白血病人基本都可以通过近亲属的骨髓移植来治愈,一下就想到了还养在厂里的小杂种,就想着万一将来董承玺真有个什么毛病需要的,这小杂种留着好歹有点用,又赶紧打电话和董春友说要不就把小杂种暂时先留下吧,等董承玺再大点了再弄走。
就是这个小杂种病恹恹的还这么瘦,真要抽骨髓,能不能抽的出来啊?
董春友、董承豪、董承轩被抓进去以后,董二夫人又一次没了主心骨,这次因为犯的是刑事案件,平时那些个围绕在身边的亲戚朋友纷纷作鸟兽散,董二夫人求人都不知道求谁,案件侦办阶段她怕娘家亲戚们来寻仇甚至都不敢出现在悦省,带着孩子东躲西藏,然后有个远亲说是有关系可以疏通,打通环节以后可以把人捞出来。董二夫人为了把两个儿子捞出来,把手里能变现的资产都贱卖变现,林林总总凑了几百万,对方一开始只要了十来万说是用来先找门路,后来又以给办案警官疏通门路,检察院那边需要打点,法官这边需要打点等等名目,一笔一笔把董二夫人手里的现金骗了个精光,等董二夫人满心欢喜的告诉律师自己已经托人找关系了案子应该没问题了吧的时候,律师才好心提醒董二夫人可能被骗了,这一次打击来得更大,可董二夫人又不敢声张,气的大病了一场,半个多月头发就白了一小半,终日躺在床上哭个不停。
董承玺自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爸爸哥哥都被抓了,妈妈生病卧床,正是董承玺应该支棱起来挑大梁的时候,但是董承玺完全没有要当这个家庭顶梁柱的意思,首先这一回国生活质量一落千丈董承玺就已经各种不能适应了,妈妈还被骗光了手里的全部积蓄,这下母子二人不仅有家不敢回只能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躲藏起来,还要亲自品尝人间疾苦挣钱养活自己,落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