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米新荷打电话问虞移他们三个怎么解决吃饭问题,虞移说让米新荷别操心了,他们三个轮流去吃,已经分好了今晚向激川陪夜,吃完饭他就带着葛玥童回酒店了。
米新荷听了差点说了句那你不如带着学妹一起过来跟我我们去吃牛肉火锅呢,然后一想把向激川一个人就在医院里,其他人都跑去一起吃饭确实不太好,而且下午她和位臻一出门的时候,向激川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有一点酸溜溜的,说明向激川和位臻一中间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没解决,所以还是她和位臻一先单独吃吧,于是叮嘱了虞移好好吃饭之类的,就把电话挂断了。
米新荷看得出来,位臻一是个情绪稳定高度自洽的人,按说能得到这种人的青睐,或者和这种人互相喜欢,那可真是可以奔着一辈子锁死去了,可现在这两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啊,再看眼前的位臻一还是那种很温和的样子,看不出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到底他俩谁的问题啊,总不能是向激川被位臻一给甩了吧。
向激川中午就没顾得上吃饭,现在虞移带着葛玥童去医院旁边的小吃街找东西吃了,他就在病房里一直坐着。
总算是安静了,向激川不觉得饿,只是非常疲惫。
隔壁病床拉着帘子,陪护的大婶应该是去吃饭了,留下大叔一个人在病床上时不时地咕哝几句,向激川听不太懂,他也没心思去关注,他觉得累,现在终于能够短暂的松弛下来了,他也很罕见的没有保持一个良好的仪态,全身铺开瘫坐在椅子上,和陈言沉默的对着脸。
这可真是很奇怪,甚至有点诡异。
向激川和陈言相处了十多年,他们经常就这样沉默的待在一起,陈言不是多话的人,向激川自己也不太爱说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沉默的,但是那时候的陈言要么就很忙碌,忙着干家务,忙着他的工作,要么就陪着向激川做向激川想做的事情,看电影打游戏搞运动,就好像陈言很少去提他自己想干什么,只要来了,他都是很妥帖的围着向激川转,满足向激川的要求,替他提前想好小到进电梯要低头大到家里老爷子要问什么话这种事情,事无巨细,事事周到。
你就是太操心了,向激川看着病床上陈言苍白的脸,心里忍不住这样去想,主要都是在替别人操心,恨不得替别人把一辈子要遇到的问题和困难都提前解决好了。
以前也有很多次,他们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各干各的事儿,陈言总是喜欢躺在飘窗台上,不是看手机就是看外面,但那时候的陈言是清醒的,是向激川只要说句话就会有反应的,虽然有时候表情是不耐烦的,向激川也知道原因,他也不在意,陈言就是有这个能力,会让对方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放松很舒服。
但是现在,就在病房里,陈言这个能力失效了,向激川抱着胳膊和陈言就这样奇怪的对望着,其实之前陈言把向激川立为自己的遗嘱继承人的时候,向激川就想过这辈子只怕是除非死在陈言前头不然逃不过帮陈言收尸的命,自从搞明白陈言那句给我选个朝南的位置开始,向激川就没忍住想过给陈言收尸会是个什么场景,那时候只想着要防着陈言自杀,向激川最担心的就是陈言别哪天想不开跳楼了,毕竟高坠死死相实在太难看,向激川受不了这个刺激,也接受不了陈言变成血淋淋的一堆零件和碎片。
自从廖华锦安排陈言去开厂,向激川心里倒是安定点了,起码陈言被厂子绊着自杀应该是不会了,他没想到陈言另辟蹊径,自杀行不通搞个谋杀还是可以的,或者说这也是廖华锦高明的地方,知道陈言一心求死,故意绊着陈言让他一直有忙不完放不下的事情,逼着陈言想不牵累无辜的解脱就只有配合他的好姐姐完成这一出大戏,然后把死亡当做一种奖励,只怕是陈言真的等来了这一天还得感激他的好姐姐,这手段,这耐心,难怪在廖家从来以一敌四还场场占尽上风。
隔壁床的大叔声音很大的喊了一声,向激川隔着帘子看过去,大什么也看不到,向激川犹豫一下,掀开帘子一角,看到大叔很努力的抻着胳膊,顺着看过去,原来是瓶子里的点滴已经完了,鲜红的血液顺着输液管慢慢爬高,向激川赶紧按铃叫护士,不一会儿护士来了,帮忙拔了针,大叔嘴里又说着什么,向激川听不明白,护士问了句陪护家属呢,向激川摇摇头说不知道。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向激川站在陈言病床旁边,突然就很害怕陈言醒过来也会是这个样子,虽然在和陈言主治医生交流的时候医生说陈言的颅骨骨折都是外伤性的,ct结果显示陈言的脑组织没有受损,当然这种程度的外伤不可避免会带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