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应该有点晒斑什么的吧,但是就真的没有,一张脸干干净净的,还白,葛玥童看过陈言的身份证,知道陈言这也是快要三十的人了,虽说男孩子老得慢,可毕竟岁月不饶人,但是陈言的脸上真的是一点纹都没有,葛玥童感觉有点奇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陈言的外貌似乎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
陈言的那个铂金顶针,向激川拿回来的警方给的资料里,也是丢在了第一现场,就是陈言的护身符掉落的地方,被警察找回来了,因为也是证物,所以暂时还没还回来,葛玥童手指轻轻点了点陈言的左手食指,那个顶针平时就戴在这里,像个很古怪的大戒指。
陈言的手还是冰凉,不过向激川说过陈言一直都贫血,气血不足的话估计手凉是常态了,葛玥童知道陈言爱喝热水,自己住在陈言家耳濡目染习惯了也很喜欢喝热水,热乎乎的水流进胃里,会带来一种很温暖的幸福。
陈言胳膊上的伤疤,上次聊天的时候听向激川说起的,是陈言为了救向激川落下的,当时虞移就哭了,跟虞移相处才这么几天葛玥童已经完全习惯了虞移的眼泪不值钱这个设定,虽然她第一次见到虞移哭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虞移学化学的,一听是生石灰,眼泪就下来了,一直不停地说那得多疼啊,向激川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和虞移说当时陈言全身抖得像过电,送到医院去的路上疼的把嘴巴都咬烂了,说完故意移开视线,葛玥童知道向激川这是被虞移带的也想哭。
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只要话题不离开陈言,就几乎不会有没话说的时候,葛玥童的手指轻轻划过陈言左胳膊上袖口里露出来的那一点伤疤,摸上去才知道这伤疤增生的还是比较严重的,猩红的颜色吓人就算了,还有很明显的凸起,也难怪陈言总是无意识的抓。
那天说完伤疤的事儿,虞移也是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哭完了,一边擦眼泪擤鼻涕一边像是做了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稍微带着点犹豫,但还是下决心说了似的,扭脸看着向激川。
“向总,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这个问题困扰虞移有段时间了,其实他隐约能猜得到答案,当初他问陈言的时候,被陈言很巧妙的把话题给转移开了,但虞移就是想要问个明白,“就是,你们上高中的时候,你和学长一认识,就很要好吗,还是?”
向激川盯着虞移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在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葛玥童当时还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或者冒犯到让向激川难以回答的程度,但是本来一直还算轻松的聊天气氛一下就变得很沉重,虞移表情很是诚恳,但向激川的脸色却一下变得紧张,漫长的沉默里葛玥童看的出来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寻常,她一直以为陈言和向激川之间的关系是最最亲密的朋友,自然是一直都很要好才对,可是如果真能是这样,虞移何必多此一问呢?
那时候的葛玥童已经看出来虞移这个人心思细腻,问这种问题肯定也不会是因为真的闲得无聊,再看向激川的反应,想来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葛玥童心里凉了一下。
“我那时候,我好像不止那个时候,反正我一直都还是挺蠢的,”向激川犹豫了很久,有点无奈的笑了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懊悔和愧疚,“陈言有没有和你说过为什么我比他大了三岁还和他一个班上高中?”
“学长说你中途去忙别的事儿了,”虞移其实也问过这个问题,他甚至还记得当时陈言的表情,就是那种你随便问反正我也不会说的表情,虞移也知道就陈言的嘴紧程度,他不想说的事情虞移再怎么能挖也是什么都别想挖出来的,“没具体说,看得出来他是一点都不打算告诉我。”
“我那个时候确诊精神分裂,”向激川端起杯子喝一口,他一向比较喜欢深烘咖啡豆,没酸味,更香也更苦,“在精神病疗养院住院疗养了三年,如果不是向平川,也就是上次因为你的专利纠缠你的唯蓝资本的幕后老板,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时陈言的同学,闯了大祸让我爷爷对他有一些失望,我估计这辈子想被放出来也难,虽然这么和你们解释可能很牵强吧,其实我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精神疾病好就好在医生说你有你就真的有,所以其实我之前都不能算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直到我所谓的治愈出院。”
“这个学长真没和我说,”虞移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他显然没想到向激川的这三年没上学会是这么一个情况,“我当时一直追着问来着,他就是不回答我。”
“后来我被放出来,你也知道,一个精神病患,这么大岁数了回到公立学校上学其实是很有困难的,”向激川把杯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