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在意董青山着急跳脚的样子,他要的就是董青山着急跳脚,“公安局门口你把你女儿的律师打了,而我又绝对不和你和解,不过也是,你现在吃喝无着,进去蹲几天也当解燃眉之急了。”
董青山听到公安局三个字就先软了下来,眼前的小杂种虽然看上去好像还是活不长了的样子,可是脸上那种嘲讽的神情和以前那种人话都听不懂的痴呆和木讷有着很大的区别,特别那个眼神,明明看上去热情洋溢,但是里面却带着冰冷的寒意,董青山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小杂种算计了,可是究竟算计了什么,董青山一时也想不出来。
“你他妈,”董青山松开陈言的衣领,他感觉自己面对这个小杂种的那些气势,一瞬间就萎靡于无形了,眼前的这张脸无论如何也重合不到十几年前那个小杂种的脸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刚才不是都和你说了吗?”陈言一脸轻松的笑意,“找你叙叙旧啊,十几年的交情,你跟董青山这么多年我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要说没话说,那我就多说点帮你回忆回忆?”
“你什么意思?”董青山很戒备的后退了一步,看到了那瓶自己刚刚打开的啤酒,于是拎起啤酒罐尽量近的坐在自己的背包旁边,手看似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背包的侧面,“有话就直说,绕来绕去不如快滚。”
“我替你和你前妻把女儿养了八年,”陈言注意到董青山的手总是往那个背包的侧面摸,心里大概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也感叹于董青山这些年徒增岁月,人是一点没有长进,“给她生活费供她上学,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你这当爹的也不跪下给我磕一个啊,当年要不是你们顾着自己潇洒把孩子扔了,我们这些老好人亲戚至于受这么大拖累吗?虽然说良心这个东西你肯定是没有了,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至少对我客气客气,感谢感谢吧。”
董青山听着对面这个董老三的一番话,再看看董老三的这张脸,董青山突然觉得董老三还是有疯病的,不是那种疯疯傻傻的精神疾病,而是现在人们常说的心理疾病、精神变态。
“哼,”董青山喝了一口酒,从鼻子里冷笑出一声来,难怪这个董老三这么尽心尽力的帮着葛玥童呢,原来已经搞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离婚的时候葛玥童也就十来岁,按照警察那边说的严青玉的死亡时间来算,葛玥童那时候十五六岁,这个董老三还真的是变态的可以,“我女儿在你手里这么长时间,你小子也捞了不少油水吧,不然这年头谁这么好心给别人养孩子?”
“你不也是个这样的好心人么?”陈言不看董青山,目光盯着一辆刚刚进站的公交车,公交车头顶滚动的LEd上面写着开往前城大学北门,“白养别人的孩子苦哈哈这么长时间最后什么也没落下还惹得一身糟心事儿的,不也是你么?”
董青山拿着易拉罐的手狠狠的捏了下去,罐子跟着也被捏扁了一些,溅出来一些啤酒,董青山眼神扫过自己的双肩包侧面,又看了看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身上的一大滴汗没防备流进了眼睛里,辣的他赶紧用手去擦。
陈言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还得继续拖点时间,他不急,正所谓慢工出细活儿。
葛玥童打的车终于缓慢的经过了拥堵路段,她在车上十分的后悔自己没有乘地铁,暗自祈祷着陈言最好别出事,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和陈言联系一下,可是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是真的很担心,但她更担心这种担心会惹恼陈言,她了解他,陈言是个喜欢提前谋划然后按部就班的人,决定好的事情特别讨厌中途生出什么枝节来,葛玥童很焦虑的一直看手机,倒是网约车师傅心态还不错,反正是一口价堵车也是这个数儿,这会儿干脆切到车载蓝牙开始听相声了。
董青山又喝一口啤酒,拿酒瓶的胳膊上青筋爆着,太阳穴的青筋也是一样爆着,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屈辱,董梓越的事情是他心里一块不能戳开的伤疤,谁碰他就想让谁死。
“对了,不知道你前妻,就是你那个便宜儿子的生母跟你还有没有联系,”陈言双手支在身体两侧,鼻尖上也是汗涔涔的,前城最近少雨,天气热的让人发懵,不过早上看天气预报说有三个台风胚胎已经形成,未来一周估计能迎来一波降温降雨,陈言其实也不太喜欢下雨,他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一下雨咳得厉害,“你那个便宜儿子已经改名字了,跟着他亲爹姓了,他亲爹那边还搞了个什么黄道吉日花钱请人修宗谱,把这个儿子给写上去了,你瞧瞧?”
陈言一边说一边从文件袋里抽出来几张打印纸,上面是一个朋友圈的截图,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