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人是毛手毛脚的,但话糙理不糙,诸位今日在此也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
陆父乐得合不拢口:“诸位谬赞谬赞,还得烦劳诸位在此多待一时,新妇马上就到。”
陆游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胸口的大红花格外显眼。
他们四人站在不远处,遥遥地望着,陶栀第一次见古代的婚礼,不免有些好奇,定睛看了一会儿,转头就看到唐婉通红的眼眶,眼角挂着点点晶莹。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站在人群中的陆游,唇齿一张一合,轻声但清楚:“放翁……”
远距一里之外,被人群簇拥的陆游像是发觉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望向他们这边。
唐婉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失声痛哭。
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陶栀看不清陆游的表情,只看他痴痴地望向这边的柳树,随后转开目光,重新凝聚在停在门前的迎亲队伍。
新娘子在家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身穿绣满金线的红色嫁衣,面带羞涩地跟随在家父身旁。
陆游赶忙迎上前,牵起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双双迈过门槛,踏入陆府。
迎亲队伍中发出欢呼声,有人高声呼喊着:“恭送陆王氏入陆府,贺喜二位新人喜结连理!”
唢呐声再次响起,被邀请的宾客们纷纷踏入府内,吵吵闹闹的要去吃酒。
一时之间,门外只剩下一地的红纸与鞭炮碎屑,被风卷起飘散到陶栀脚下。
“走吧。”还是赵士程率先出声,轻轻地搂住唐婉,带着她上了马车。
唐婉没有挣扎,犹如提线木偶般痴痴地跟着赵士程,一声不吭。
陶栀明知结局如此,却还是亲眼目睹后不忍心痛,明明只是几日之久,却仿佛物是人非,相隔甚远。
世间三千字,唯有情字刻骨铭心。
“陶栀,”霍去病突然拉住她的衣袖,目光死死盯住陆府大门,“刚才陆母注意到我们了。”
陶栀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唐婉的离开已经合了她的心愿,总不能赶尽杀绝,杀人灭口吧。”
霍去病攥紧眉头:“但愿是我多想了。”
“你常年征战沙场,观察力自然很好,但现在不是战场,没必要时时提防着,那样活着多累啊。”陶栀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快回去吧,肚子都饿了。”
霍去病皱眉盯着她的手,陶栀瞬间意识到些什么,做贼心虚般地收回手,冲着他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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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赵士程不愧是皇室之亲,府中午餐都格外丰盛,一下端上来十几道菜,看得陶栀眼花缭乱,一道菜名都叫不上来。
“看着都好香啊。”陶栀眼睛都看直了,自从穿越过来就没吃上一顿好的,前两日因为生病顿顿是白菜稀粥,唯一一顿正餐就是此刻,一定要好好吃一番。
霍去病坐在她的一旁,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嘲讽道:“没见过世面。”
陶栀扭头瞪了他一眼,挺直腰背装模作样起来。
赵士程坐在正席上,身侧便是哭红眼的唐婉,此时的她目光呆滞,盯着一桌的佳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赵士程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柔声说:“阿婉,吃一些吧。”
唐婉冲着他挤出一抹笑容,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两口青菜,掏出手帕擦擦嘴,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哽咽:“我吃饱了,回去午睡了。”
赵士程本想挽留,奈何唐婉已经站起身,走出席外,一旁的百春连忙跟上去,毕恭毕敬地跟着唐婉离开。
“罢了,诸位尽情吃。”他知晓唐婉此刻内心定不好受,只好任着她去吧。
席间美食众多,他一声令下,陶栀不再矜持,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同时还不忘偷偷观察着一旁的霍去病。
他优雅地拿起筷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富家子弟的模样,顶着一张现代明星脸,陶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哎……”陶栀嚼着口中的米饭,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欲要说着,被霍去病一道犀利的目光所住嘴。他放下筷子,淡淡地看着她:“吃饭时不要说话。”
陶栀欲要狡辩,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初见的时候你就吃着鱿鱼串说个不停,放在大汉,我们霍家,当心掌嘴。”
“啊……”陶栀深思熟虑了一番,自己似乎都是与闺蜜在饭桌上才聊天,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理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扒拉着碗中的米饭,一个劲的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