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装出这副老实人的模样!”朱允熥笑道。
“皇上,咱们凤阳人都老实!”曹震想了想,开口道,“老实到然然跟欺负!”
果然,话头来了。
“谁敢欺负你?”朱允熥笑问。
“不是臣等!”武定侯郭英道,“皇上,是咱们的老家儿让人欺负了!”说着,顿了顿,“咱们凤阳好不容易出了些举人,千里迢迢来京城赶考,居然一个都没中!”
“国家取士,考得是文章才学!”朱允熥道,“不中,也实属平常!”
两位老军侯相互看了一眼,郭英开口道,“皇上说的是,不过臣要说,礼部和翰林院太不会办事了,皇上您,得管管那些遭....书生!”
“这话从何而来呀?”朱允熥笑道。
“考生之中,有凤阳刘家的人!”郭英道,“按理说,这事礼部应当知情,翰林院也应当酌情。”
“凤阳刘家?”朱允熥稍一想,就知他说的是谁,皱眉对李景隆道,“有这事?”
李景隆正在暗中羡慕,羡慕两个无官一身轻的老侯爷,和皇上可以这么随意的说话。忽然朱允熥问题问过来,顿时有些发懵。
“这事我上哪知道去?礼部的事,问我?”
心里想想,嘴上道,“老军侯说有,想来不会错!”
礼部还真没把这件事奏上来,大明开国之后,对刘家还是颇多眷顾的。若他们家有人来京赶考,即便成绩再差,就凭人家当年对朱家那点情谊,也要给个名额。
景川侯曹震道,“那后生臣晚半晌看了,那叫一个憨厚,妥妥的读书苗子,说话有鼻子有眼的!”说着,叹口气,“当初老臣跟着皇爷,在淮西起兵。”
“哪个大户人家,咱们没抢...没借过粮食。唯独他刘家,米都没吃过一粒。不但不拿,当初还多多接济他们!”
说着,曹震似乎有些动容,眼圈都红了,“刘家的地划为了皇陵,老臣蒙老皇爷恩典,许老臣死了之后,也葬在皇陵边上!”
“也就是说,老臣将来的坟地,都是人家刘家的故土!”
“亲不亲故乡人,那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日后老臣死了,怎么能安心躺在人家坟里!”
“咱们那些凤阳老家儿,日后见了老臣的坟包,晓得老臣不帮老家儿说话,还不吐唾沫?”
郭英也道,“咱们凤阳,这些年出的都是武夫,好不容易出了些秀才举人。礼部和翰林院居然视而不见,皇上,凤阳可是咱们的根呀!是咱大明的中都呀!”
“臣敢说,哪天大明有个灾有个难,在凤阳招呼一声,又是一批军马!”
“他礼部翰林院这么干,不是打咱们凤阳人的脸吗?”
忽然,王八耻又从外头进来。
“万岁爷,凌老尚书来了!”说着,顿了顿,“奴婢看他,走路都带着火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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