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是投朕所好,以为朕知道这人,就选成了状元!”
“别人老臣不敢担保,但在老臣这,绝对没有!若没有才学,就算皇子亲王亲自下场,老臣也要黜落!”凌汉正色道。
“韩克忠!”朱允熥又念了下这个名字,打开卷子。
“说起来这位考生还有个奇事!”礼部尚书郑沂又道。
“说来听听!”朱允熥一边看这卷子,一边随口说道。
“当日礼部夏侍郎带众举子入宫,要先行搜身。居然在他的身上,搜出了”说着,郑沂卖个关子,继续笑道,“搜出了蒸好的馒头!”
顿时朱允熥也有些意外,抬头倾听。
“夏侍郎当时就急了,上殿面君何等大事,居然还带馒头?韩克忠说,他是怕考着考着饿了,没地方吃饭!”
此时,朱允熥面露微笑。
郑沂又道,“夏侍郎开口呵斥,皇上天恩浩荡怎么会不给考生们准备饮食?就让那韩克忠赶紧把馒头扔了!”
朱允熥的笑容,慢慢消失。
“韩克忠说,那可是白面馒头,怎能随意丢弃!”郑沂道,“一个考生,就和当朝侍郎,在午门外顶起来了!”
“后来呢?”朱允熥再次埋头考卷。
“后来还是国舅爷给解围!”郑沂笑道,“那天正是怀远侯当值,他见状上前对韩克忠说,他还没吃早饭,带着几个侍卫分了那馒头。”说着,郑沂道,“臣对国舅爷还是有几分钦佩的,国舅爷吃着馒头,还对人言道,寒门学子不容易,要多多宽容!”
“你说的礼部侍郎,是夏元吉?”朱允熥草草看了下卷子,但卷子上的文字,却格外引他注目。
因为考题中那道土地兼并之害的题当中,韩克忠站在乡间中农的角度,先是阐述出农民的不易,缺乏抵抗风险的资本。又说出官府对于大户人家的依赖,导致大户望族,对于田产的巧取豪夺。
郑沂笑道,“正是!”说着,继续道,“升任侍郎之前,夏侍郎乃是福建的学政!”
朱允熥提起笔,在韩克忠的卷子上写了个准,然后放下笔看看郑沂,似笑非笑,“你呀,这些事倒是清楚!”
这话,顿时让郑沂低下头,后面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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