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他如何能忘记。
“言重了,我算什么阁下,不必多礼!”朱允熥的言外之意,你认出我就认来吧,不必声张。
杨荣恭敬的挨着崔英英坐下,目不斜视。
其他两个国子监的学子,一见杨荣这个已经在朝为官的人都如此,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纷纷收起脸上的玩笑之心。
朱允熥一看,这还怎么玩?
慢条斯理的喝着黄酒,对杨荣道,“听说你如今在礼部当差?”
“是!晚生在礼部,为仪制司主事!”杨荣说着,顿了顿,“七品!”
“哦!”朱允熥点点头,不置可否。
历史上这位杨荣,可是清贵翰林学士出身,乃是天下读书人之中的翘楚。这一世,却阴差阳错的做了礼部的小官和清贵无缘了。
这等祭祀司的郎中就算祖坟冒青烟,将来最大的前程也不过是七老八十熬到光禄寺卿的位置,就是给皇家打杂的,距离朝廷的中枢可是十万八千里。
“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朱允熥忽然心中想道,“这人历史上除了拦住朱棣让他先祭拜皇陵再登基之外,也没什么可恨之处。而且准确说来,这人还是位能臣!”
“我连李景隆那二五仔战神都容了,历史上其他那些归附朱棣的大臣也都用了,怎么就容不得杨荣?是不是皇帝当久了,太瑕疵必报小肚鸡肠?”
想到此处,缓缓开口问道,“礼部的差事可还繁忙?”
杨荣的心扑扑的跳个不停,后背都被汗水湿透,就在朱允熥话音落下之时,他脑海飞快的盘算。
“见到皇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皇上好似唠家常一般的问话,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呀!”
从此他就是天子骄子,无论到哪里都是人们的交点。家世好,学问好,长相也好。本以为一辈子会仕途坦荡,却不想如今在京城要仰人鼻息。
他座师本想引荐他去理藩院,可曹国公根本没买这个账。他若不想出京,就只能在礼部做个芝麻小官。
“回礼部的差事算不得忙,就是平日写写算算管管库房而已!”杨荣开口道,“当今圣上,不喜隆重大礼更不喜奢华,仪制司每日清闲的很!”
闻言,朱允熥无声的笑起来。
这杨荣还真是会说话,不动声色的给了自己一个马屁。
“清闲不好吗?衙门事少钱多!”朱允熥笑道。
“晚生不这么想!”杨荣猛的把心一横,“晚生若是已过天命之年或许如此,每日点卯上衙,喝喝茶水吃吃点心最多用些笔墨。可晚生正直年少,心中尚有一番抱负!”
说着,看看朱允熥的脸色,“礼部于晚生,实是蹉跎岁月!”
朱允熥吃菜的筷子顿顿,“少年人都说自己有才无路不得施展,却不知是要吃苦受累的!”
顿时,杨荣心中一震,忙道,“晚生不怕苦不怕累,读圣贤书为的就是”
“别说漂亮话!”朱允熥打断他,沉吟起来。
这杨荣是块好材料,放任不用倒是国家的损失。
“老爷子那边还缺个书记官,栽种洪薯的农事,需要有人详细记载!”
想到此处,朱允熥开口道,“不怕苦不怕累那就试试吧!”说着,又道,“邓平,明早你去找他!
又对杨荣道,“你听太平奴的安排!”
忽然之间,天降大喜,杨荣瞬间激动的不能自己,差点落下泪来。
崔英英在一旁,无声的握紧杨荣的手,眼中满是鼓励。
就这时,羊肉摊子老板忽然过来,端着一盘爆炒羊杂笑道,“几位,这是小老儿送的,诸位尝尝!”
“多谢了!”朱允熥笑着,忽然目光落在对方的手上,这老板的右手赫然少了几根手指。
侍卫邓平眼神一缩,神色凌厉起来,“刀伤!”
“哦!”那老板赶紧把手缩回去,告罪道,“俺可不是坏人,俺这是跟着皇上讨伐高丽的时候,伤了手!”
朱允熥看了邓平一眼,对老板笑道,“原来你还是个老卒,听你口音是淮人?怎么在京城做小买卖了?不当兵了?”
“俺是淮安人,打仗时伤了手,上官给了抚恤,俺就从军中退下来!”那老板笑道,“家里有几亩田,可种田也就混个温饱,俺就带着婆娘来了京城做小买卖。”说着,笑道,“不怕几位读书郎笑话,做小买卖固然辛苦,可总好过种地!”
“你倒是脑子灵活!”朱允熥笑道,“那你孩子也跟着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