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也没有怪罪解缙的意思,只是他越发觉得这事真是难办。
“解学士,你跟我交个实底!”朱高炽咽下去嘴里的东西,低声道,“上面的意思,是差不多的办,还是实打实的办?”
解缙看看他,笑道,“自然是实打实啊!”
顿时,朱高炽的脸色难看起来。
赦免贱籍之人,最大的难处其实不在于那些贱民的身份,更不在于如何安置他们,而是在会触动旁人的利益。
那些渔民且不说,比如淮南淮北的世仆伴当,浙地的惰民,闽地的棚户,其实在当地士绅眼中都等同于家奴,免费的佃户,两条腿的大牲口。更是当地官府可以随便摆使唤的劳动力,骤然赦免必然引起一大部分人的反感和对抗。
但更难的,是这句实打实的背后含义。
严格说来,还涉及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口买卖,各官绅家里的奴婢等等许多方面。
得罪人啊!
喷香的烧饼,马上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其实这几年朝廷一直在清查人口,可每次清查的数字都不一样!”解缙搅着羊汤开口道,“关键就在于地方上有隐藏人口的对策,压良为贱!赦免贱籍的原因,除了是德政之外,更是能让大明到底有多少人口,一清二楚!”
“人口清楚了,摊丁入亩就容易了!”朱高炽露出几分苦笑,“解学士,敢情你们这都一套连着一套呢!”
人口和田地,永远都是这个这个国家的核心的问题。所有的政策,都要为围绕着这两项。解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直接点到了问题的实质。篳趣閣
“其实难我倒是不怕,我是大明皇孙,天下也是我家的!”朱高炽笑笑,“所以得罪人我也更不怕,谁敢跟我炸刺,我就收拾谁?可难在没地方下嘴啊?”
说着,笑道,“就好像你看这羊蹄子,从哪开始啃?”
“下官倒是有个办法!”解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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