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狗儿又冲着远处叫了一声,然后尾巴跟风车似的,撒着欢朝远处跑。
接着一个纵身飞起来,爪子就要往来人的身上挨。
“去去去....”
皇太孙一哥儿虚踹一脚,那狗儿扑了个空,就围着他的脚踝,甩尾巴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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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孙子来啦!”
廊檐下朱允熥端着酒杯呵呵的笑,“这是打哪来的?”
“刚跟着镇西侯去火药局还有火器铸造局装备司等处看了看!”
一哥儿又虚踹了那狗儿一脚,加快脚步,“皇爷爷,远远的就听见您笑了,什么好事?”
“没好事不能笑?”
朱允熥抿口酒,“吃饭不是好事?”
“那孙儿给您来个好上加好,行不行?”
一哥儿笑着过来,忽从背后露出手,手中拎着一个油纸包。
“什么呀?”朱允熥笑问。
“驴板肠!”一哥儿笑道,“孙儿特意给您买的!”
“这好!”
李景隆在旁竖起大拇指,“俗话说宁舍孩儿他娘,不舍驴板肠!”
“哈哈哈!”
朱允熥又笑,“养孩子还是有好处的,起码知道给添菜!”
说着对王振又道,“搬凳子来!给一哥儿,给铎哥儿.....坐下都坐下好好吃饭!”
“臣来!”
不等宦官们动手,吴铎笑嘻嘻的搬来俩凳子。
而一哥儿则是走到了不远处,一个小菜园子里,蹲在地上拔出两把小葱来,且把上面的土磕干净。
“啧...”
朱允熥撇嘴笑道,“咋吃那东西?吃了嘴里有味儿!”
“皇爷爷您种的小葱,是甜的!”
“哈哈哈!”
朱允熥又是笑,对李景隆道,“你看,这小子就知道糊弄他爷爷我....跟外人板着脸,跟我这就是溜须拍马...”
“您这可错了,您这是天伦之乐!”
朱允熥没再说话,只是看向一哥儿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
他不是在看一哥儿,而是在看三十多年前,那个自己。
“其实...”
朱允熥端起酒杯,又开口道,“老了也挺好,对不?”
李景隆双手捧杯,“老臣陪您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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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陡然,狗儿又叫。
尾巴竖着,冲着远处,目光中带着敌意。
但当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它却嗖的一下,猫在了桌子底下,一动不动。
“妈的,吃饭不叫我是吧?”
朱高炽大口喘气,看着眼前一桌人说说笑笑,心里蛮不是滋味,暗中骂道。
“你怎么有空来了?”
朱允熥开口道,“这几天第二批驻防大军开拔,你不是正忙吗?”
“您快这边请!”
这边说话间,一哥儿已站起身,且拉了吴铎一把。
给朱高炽让了个宽敞的地方,“您坐,来人...餐具!”
“哟!”
朱高炽坐下,看看李景隆,“这不曹国公吗?您清闲呀!好家伙,您躲事这些日子,该您干的活,可都落我肩上了!我现在一人掰成两瓣儿还不够使....”
李景隆笑笑,“您说笑了,您这体态,就算掰成三瓣也够用呀!”
“呵呵呵!”
朱允熥咧嘴笑笑,“行了,别斗嘴了,有正事儿?”
朱高炽斜眼看了下桌上的饭菜,多瞄了干煸泥鳅好几眼。
然后才开口,“成都总兵来报,乌斯藏的大宝如来法王,大善自在活佛...通瓦敦单已然在路上了....”
“哦!”
朱允熥放下酒杯,面色变得郑重起来。
“西域那边的火者们呢?”
朱高炽顿了顿,“吐鲁番,哈密等地的僧侣都纷纷动身。但.....”
“其他人是不打算来了!”
朱允熥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哂然一笑,“看来,他们大概也是知晓些鸿门宴之类的典故,呵呵!”
“倒也不是一个都不来...”
朱高炽沉吟道,“亦力把里等地的军报上说,马贼日益猖獗,路途不宁。”
“那就是有人也不想那些地位尊崇的灰教火者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