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圭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尸体后颈位置,那淡淡莲花印记皱起了眉头。
可能当初烫的时候,动手的人手法不行,莲花的痕迹印的歪歪扭扭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是莲花。
“大外甥,他们是白莲教没错了,刚才跟我们打之前,还喊了什么口号,我当时一听第一个就察觉他们不对劲,然后一想他们的口号,想起了他们是白莲教的人。”
蹲在一旁的张克俭,时刻不忘记表自己的功。
不表功不行啊,他的刑罚是在场二代中最重的,再加上他是组织宝钞案的头目,又是皇亲国戚罪,责那是直接罪加一等。
如果不是看在他没有铸成大错,又是太子故意引导的,张克俭这货这辈子,估计都要为朝廷干活干到死了。
他是真需要功劳,来赎轻他身上的罪行。
朱瞻圭没搭理他,又检查了几具尸体,等都找到了白莲印记后,才站起身来走向了那些俘虏。
俘虏有30多人,个个瘦骨嶙峋,衣着破烂,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造成的现象。
这些人看到身着华贵的朱瞻圭,再加上刚才那些二代们的称呼,明白这位就是当今皇太孙殿下,未来大明的掌舵人。
作为重要看押的刘俊,见到朱瞻圭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不听挣扎着怒吼,要与朱瞻圭拼命。
“给老子他娘的跪好!”
见这家伙不老实,二代们哪会客气,抡起刀鞘就是一阵猛抽。
被痛殴的刘俊,丝毫不顾二代们的殴打,咬着牙怒吼着,用还算完好的双手,一点一点的爬向朱瞻圭。
“住手!”
朱瞻圭抬手喝停了二代们的殴打,看着被护卫们按倒在地的刘俊。
“我很好奇,当地的官府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对朝廷怨恨。”
“呵呵!”
刘俊一声冷笑,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瞻圭。
“我恨的不是朝廷,是你!”
这下朱瞻圭更疑惑了。
他不认识眼前之人,好像跟这人也没仇,整个山东之地,跟他有大仇恨的,也就是孔家和那几个粮商家族。
可北孔家这边已经死绝了,南孔家那边的人,一心想继承衍圣公的位置,别说得罪朝廷了,巴结还来不及呢。
再说了,两者本来就老死不相往来,南孔家的人不可能会为北孔家的人,跟朝廷闹翻的。
那这样一来,剩下的就是粮商世家了。
朝廷虽然后期清算的时候,将这些家伙都给抄家了,家里人也都被发配到了努儿干都司。
可毕竟那么大的家族,肯定有人在外地,没有被抓住也是很正常的。
想到此,朱瞻圭也没再询问刘俊,问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家伙问题,能得到答案才有鬼了呢。
挥了挥手,让护卫将其压到一边堵上嘴,朱瞻圭看了一圈剩下的俘虏,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中年人的身上。
之所以选择中年人,而不是青年和老年。
原因有二。
第一,青年人虽然好忽悠,但性格叛逆倔强认死理,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满脑子都是义气两字,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上了年纪的则是已经不惧生死,再加上心中信仰的影响,也很难问出有用的线索。
而中年则就不一样了。
中年上有老下有小,随便拉一个都能掐住棋的命脉。
让人把那个中年带了出来,朱瞻圭坐到了其对面,取下了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
如此举动,让准备咬牙什么都不说,准备随时领死的中年人愣了一下。
“大叔口渴了吧,喝吧!”
朱瞻圭微笑的扬了扬手中的水壶。
听到这句大叔,中年人看了朱瞻圭一眼,眼中的冷漠稍稍淡去了一些。
“是不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了,您才走上这一条路的。”
中年人没接受,朱瞻圭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将水壶放到了中年人身边,开始与其唠起了家常,并且还用了面对长辈时的敬语。
如此和蔼和善,再加上朱瞻圭跟其儿子大小差不多的年纪,中年人的神色又放松了许多。
中年人毕竟是平头老百姓,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朱瞻圭几个动作,几句暖心的话,便一点一点的撬开了他的心。
再加上朱瞻圭那高贵的身份,面对他这个反贼的时候,不但没有冷言冷语高高在上,反而温声和气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