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城大门前,三十七颗人头悬挂城头。
触目惊心的一幕,顿时让整个阆城战战兢兢。
而在凌坊阁内,元妃、原菲菲、张怀安等一众陪行的人也是心惊胆颤。
蜀地可是徐家地盘,徐家在民间又是如此深得人心。
但谁也不会想到任飘渺一来,居然敢直接把徐荣麾下虎将之一的邓玄安给杀了。
这一幕着实让人完全搞不懂沈昭在做什么。
而始作俑者的沈昭却是淡定无比,站在凌坊阁大门前,静静看着飘落地雪絮。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一首诗念罢,沈昭回头向元妃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让元妃受惊,还望海涵。”
张怀安实在坐不住,立马问道:“任先生,你可知自己惹下滔天大祸,邓玄安可是蜀王徐荣麾下的八虎之一!”
“所以呢?”
沈昭淡淡反问。
张怀安:“徐荣必然不会放过你,就连朝廷怕是也要因你的莽撞而受牵连。”
“唉呀~”沈昭沉吟一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十分懊恼的模样,“张副指挥使为何不早些阻止我,如今在下惹出了滔天大祸,怕是难逃死劫喽。”
“你,还有心情说笑!”
张怀安急的不知所措。
“还是想想该怎么迎接巴蜀郡王府的怒火吧。”
沈昭闻言,微微一笑:“那么敢问张指挥使,还有补救的方法么?”
张怀安冷笑一声:“怕是得把你的人头献给巴蜀郡王府,才有可能平息徐荣怒火。”
“唉~张指挥使真会开玩笑,在下受陛下所托,护送元妃抵达巴蜀郡王府,任务尚未完成又怎么能死捏?”
“呵呵,你觉得你还有几天可活的?”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说是么?”
“哼!”
张怀安索性不再说话,直接坐在侧位沉着脸。
元妃忍不住开口了:“任先生,事到如今,本宫只问你一句,到底该怎么办?蜀王动怒,伏尸百万啊。”
“元妃莫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应该坦然面对。”
话音一落,一位蜀军将领小心翼翼进入内厅,跪在沈昭跟前。
“先生,事情都已经按您吩咐,办好了,那三十七名逆党枭首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方式,传递蜀郡各个角落。”
张怀安一听,立马蚌埠住:“任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副指挥使何出此言?”
“邓玄安已死,当务之急应该尽可能隐瞒他的死讯才对,为何你还要大张旗鼓让蜀郡各地都知晓?是真的嫌命太长么?”
“张副指挥使,你是第一天当这指挥使么?”沈昭讥讽一声,“徐荣死了一个得力下属,
这样劲爆的消息又能瞒住多久?不如直接放出消息,化被动为主动,也好抢占先机。”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感觉沈昭话里有话,张怀安顿时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沈昭这才缓缓道来:“直接把邓玄安死的消息放出去,反而能让蜀军各级将领感到忌惮,
毕竟死了一个显圣巅峰,他们要动手前就必须得掂量掂量,以在下估计,至少未来七天内,我们是安全的。”
“那七天后呢?”张怀安追问,“七天后,蜀中高手抵达,我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哈,七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多到足够让局势发生逆转。”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怀安敏锐感觉沈昭这次跟随入蜀极其不简单。
“自然是……”
沈昭顿了顿,回头看向窗外。
“完成对陛下的嘱托。”
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焦虑不安的蜀将,直接上前抬了抬羽扇。
“起来吧,不要怕,你们所承受的灾难即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