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第一次说粗话,不得不说,脏字有时候确实又效果,说出来人会产生一种很爽的感觉。巡逻宪兵过来把我们带去警署,我爸就是在那里上班,他们都认识我,我去跟他们录完笔录,还跟他们聊天,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矜持,更不会担忧彪悍的形象深入人心有可能会对将来人生幸福造成影响,等我准备走的时候,他们的副所长,叫高大义,我叫他高叔叔,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在楼梯口把我叫住了。
我记得就那么一下子,大中午的天,前一秒还是毒辣的太阳,下一秒漫天乌黑的云就压下来,几乎把路都封住了。我坐在面包车中间一排靠右边窗户的位置,看沿路慌忙奔跑的人们,当时我们一整车的人,谁也不说话。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高大义说的话,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
‘刚才上头来电话说,行动已经结束了’
‘我们的人伤得比较严重,正在往医院送’
‘你爸爸也受伤了’。
窗玻璃蒙上厚厚一层雾气,我无意识地摇动着把窗户往下降,那个灰暗的天像被灼烧的锅底,扣住整座城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