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跟你一起坐车,去了学校?】
“是的,公车一开始很挤,因为往那个方向去的就这一辆公车,一路上站点很多,他在前边为我开出一条通道,带我到后半截车厢,人相对少一些,然后帮我问要了一个位子。
因为路程很远,我没有拒绝,坐下去,他的手才松开,但那扎人的老茧却好像渗入我的手心,久久都还在。
当公车开出市区越往郊外,人也渐渐下完了,混杂着的人的气味散去不少,我旁边的位子也空了出来,我数着站点,还有不少,便抬起头,抬高了声音问他要不要坐。
问的同时我往里挪了个位置,他没有犹豫便坐下了,我感觉得到空间瞬间被占满带来的一些拥挤,他似乎不太好放脚,移动了半天才找到舒服的方式。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了终点站,他让出位子,我下了车。
我说谢谢。
他说,应该的。”
【第二次见面又是这样草草结束了?】
“不,后来他一直跟着我。”
【他当时到底想做什么?】
“他也许是好奇吧,我一个盲人,到一个艾滋病学校去,太值得好奇了。
我觉得我们这就算是告别了,转身便朝学校走去,他大概是跟在我后面,但我在校门口被纪梵叫住,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是在跟这个姑娘说话。
这个小姑娘有专属给我的打招呼方式,就是叫我‘诶’。
其实她关心的是,孟安平是不是跟着我一起来,发现确实是我一个人,她开始流露出失落,原本还算是有点点热情的招呼就完全变成敷衍,问我是不是看苗苗。
我说是,然后从她身边经过,没有停下来。
她又叫住我‘诶’,好心地提醒我,那边在修井盖。
可能是发现跟我说也是徒劳,她决定带我过去。
才走了不到十秒钟,她忍不住要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报纸和电视都没有报道那天的事。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她在当中调停,其实我当时都没有关注过报纸和电视没有报道这个事实,所以就很疑惑地摇头。
她这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