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槐花村被温暖的阳光笼罩,忍不住将视线落在温若深身上,看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人。 温若深不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看起来并不像好相处的样子,他的五官也是带有攻击性的冷冽,淡漠而疏离。 等走了一段路,温若深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低头不语的骆禹明,淡淡道:“还在不高兴么?” 骆禹明仍旧没有抬头,只是抬起眼用长发遮挡视线,偷偷看着温若深,一副阴郁胆怯的模样。 然后,他摇了摇头。 “那你抬起头看着我。” 骆禹明依旧摇头,他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是红的,温若深只要瞧上一眼就知道他哭过了。 他这个人很奇怪,希望别人关注他又不希望别人同情他,希望有人安慰他又不希望有人发现他的脆弱。 或许是因为,那样的他无端就低了别人一头,别人对他的好就全成了施舍。 就像是残疾的人总希望别人把他当做正常人对待那样,那样他脆弱的自尊会得到保护。 “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怕我发现你哭过?” 骆禹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明明他隐藏得很好的,温若深怎么会发现他哭过呢? “我没哭……” 骆禹明的话说到一半,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抬起,那双因为哭泣而泛红的双眼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温若深的视线落在了那泛红的眼尾上,对方竭力隐藏的脆弱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温若深除了心疼之外还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是占有欲得到了满足的情绪。 骆禹明的难过、脆弱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到,这样不是很好么? 无论对方在人前如何伪装坚强,如何阴郁沉默,对方的软肋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思及至此,温若深蓦地露出一抹浅笑,他伸手摸了摸骆禹明的脑袋,主动凑近对方,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骆禹明的脑袋被温若深按着靠在温若深肩头,微微弓了点身子,温若深的手还在抚摸骆禹明的头发,像是在给大型犬顺毛。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了么?我是你的家人,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永远都不会嫌你麻烦的。” 温若深的确说过,但是,骆禹明不敢信。 让他短时间内接受自己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关爱的事情,这简直是不现实的。 骆禹明会反复推开温若深,以此来确认温若深是否真的会一直在。 就比如现在,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让温若深开导他,可是他不愿意。 他想看看温若深是不是真的如同嘴上说出来的那样有耐心。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温若深会永远陪着他。 他一边渴望有人留在他的身边,一边不信任对方,怀疑对方是否是在开玩笑。 但好在,温若深足够了解骆禹明的内心想法,也知道这样想法的最根本原因来自于不安。 骆禹明是第一次遇到像温若深这样的人,他没有经验就会战战兢兢的。 对于骆禹明来说,和温若深在一起的每天都是被雾笼罩着的,他看不清前方有什么就会变得畏缩。 缺爱的人失去的往往不是爱,而是爱人的权利。 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他又该如何回报温若深呢? “我知道要让你短时间习惯很困难,没关系,我等得起。” 让人等待其实是一件让骆禹明觉得很煎熬的事情。 骆禹明会愧疚、会自责、会不断内耗,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矫情? “……对不起。” 骆禹明将头埋入温若深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双手环抱住温若深的腰,用了一些力道。 好温暖……根本不想要松开。 和温若深在一起的每天骆禹明都觉得很轻松,这样敏感又矫情的自己也能被人耐心地哄着。 要是放在以前,骆禹明连想都不敢想。 这真的不是梦么? “不用为此感到抱歉,因为我也很希望你能像这样依赖着我、需要着我,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我没觉得麻烦,因为我需要你。” 骆禹明怔住了。 需要……我?这真的不是开玩笑么?我也有被人需要的一天么? 温若深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自己年少时期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温若深看起来过得很好,什么都不缺,但他自己也是个病人。 他渴望被人依赖、被需要,希望依赖自己的人是只属于他的,也不会离开他。 年少时的不幸需要用一生去弥补,他一直孤身一人并不是因为他习惯了孤独,而是因为他太孤独了。 无法承担离别的后果就让所有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只要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 “温哥……你需要我么?” 骆禹明的语气是小心翼翼的,他忍不住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希冀的光芒。 温若深摸了摸骆禹明的脑袋,语气温柔:“嗯,我需要你。” 骆禹明觉得耳朵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内心却不由得雀跃起来了。 他小声又羞赧地说:“……我也需要温哥。” * 临近夜晚,槐花村又和昨晚一样,所有在外面的村民全部都默契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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