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凑近道:“你说,她老是找时间接近你,食堂、厕所、教室外的走廊,校医务室,操场的梧桐树下……,她总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你的位置,是不是……”。倏地一顿,神秘兮兮的说道,“……然后被她的妈妈发现了,所以找上了学校,找上了她,会不会等一下就要来找你,你不会被她妈妈揍一顿吧”。
“滚,瞎说什么呢”?林汐白了她一眼,有点生气,“她对我,就是感激,你知道吗?因为我上次那个事帮了她,还因此受了伤,差点丧了命,她内心自责不已、愧疚,还有感恩,所以才接近我,尽可能的对我好,懂吗?感激和爱是不同的,不要混为一谈,好吗?她怎么可能对我……,她对我,就仅仅是感激而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感激和喜欢,会分不清吗”?
闻言,白熙允摸着下巴,一脸的沉思,认真思考起来,半晌,她才出声道:“如果是我,我会喜欢你的”。
“………”。
“?”。
“!”。
酝酿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你疯了”。
“哈哈哈”。白熙允立马从严肃状态变得大大咧咧,好看的杏眼一弯,伸手抱住林汐,“毕竟我们汐宝这么可爱好看,谁会不喜欢呢”?
“滚”。林汐又白了她一眼。
白熙允依旧笑嘻嘻的凑过去牵她的手,然后加快了脚步………
校长办公室内,门没有关,是故意没有关的,张蕊的妈妈不让,她想给女儿一个教训,也想找出那个带坏了她女儿的人。凑热闹爱八卦的学生拥挤的聚在不远处的走廊和楼梯口,满是新奇的踮起脚尖、蹦哒起来往校长办公室里看。
“妈妈,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丢人了”。少女颤抖的声线满是羞愧和哀痛,抑制不住的带着点哭腔,像是摇摇欲坠的风筝线,只需来一阵较强的轻风,她就能彻底断了弦。
“呵,丢人?你也知道丢人?既然知道丢人,为什么还会做这么丢人的事,你懂的丢人两个字怎么写吗?我的脸面才真是被你丢完了,谁家像我一样这么久了,养了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谁家正常姑娘会得同性恋这种病呀,你还好意思嫌丢人,你是我的女儿,你有我丢人吗?真好笑,从小养大的女儿,会得了这种令人作呕的病,从小养大的女儿,怎么会是同性恋呀………
不仅是现场,校长办公室外也是一片哗然,气氛瞬间热腾起来。少女的脸红了一边,上面还有带着血痕的指甲印,应该是被掐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狼狈极了,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摇晃,眼睛又红又肿,脸颊上满是泪痕,她的泪腺似乎很发达,即使双眸已经无神了,眼眶还是溢满了水雾,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大开间的开关,就能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耳边除了母亲的痛心的咒骂和失望,还有校长室外学生们的嘀嘀咕咕,调笑的、嫌弃的、不善的恶语………
她是一个小丑,公布在大家的视野里,避无可避。
她突然很想笑,此刻,她真的好像是一个罪人,罪无可恕的罪人,可是,她真的罪责很大吗?她真的有罪吗?没有人能给她回答,包括她自己,在不被世俗允许的时代,她或许有罪,但她的爱不是,她的爱绝对不是罪,她对她的喜爱,绝对不会是罪………
真的不是罪吗?她陷入了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她麻木的笑出了声,“母亲,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应该是说你想要我怎么样,我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她的母亲气笑了,随即语气滞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是不是有人教坏你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勾搭你,故意要毁了你”。她越来越坚定自己的猜想,像是疯魔一般,自言自语的听不进去别人的话语,只需要一个让她轻松、让她解脱的发泄口、一个理由。“你明明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呀,一定是有人故意带坏你,故意毁掉你,一定是这样,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小蕊,你要妈妈怎么办,你要妈妈怎么样啊………
张蕊面无表情的看着,应该称得上麻木,她想要怎么样呢?她也想问问她的母亲,她要她怎么样,怎么像是对待一个罪大恶极的恶棍一样对待她呢?
她仰起头,停了一会儿,快要流出的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耳边还是恶语,尽管有校长和教导主任警告,他们也只是安静了一瞬,假意的装作离开的意向,很快又回来,很快又议论起来。真难听呀,她这样评价的想。眸光扫过每一位同学,他们丝毫不避讳,甚至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