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将军,安郡粮船在运河入湖口被劫,粮船十艘被焚九艘,仅余一艘正向滨西渡口而来。”
“什么。”
众人大骇,麦成龙站起身,并未言语,眉头紧皱,背着手踱起步来。
“洛文,发回急报,再求军粮。洛武,你领军士五千,绕过军镇往滨西更远处寻粮。”
洛文洛武走后,麦成龙无力瘫坐,此刻已是中秋,这泽国西北两方的柏延部和乌垣部想来已经厉兵秣马,准备南下劫掠了。
以往每年秋末,这草原部落马肥膘壮,总得南下劫掠一番,麦成龙多年来坚守西关,以城关拒敌,保泽国一方安宁,不知今年又如何。
又过半月,其时已近晚秋,白日里还不觉得,但夜里天气寒冷,泽军都还身着夏衣,夜晚守哨的士兵冻得瑟瑟发抖。
半月苦等,麦成龙终于等到泽国的急报:“柏延军十万突破西关,屯郡已全郡沦陷,着麦成龙引麾下众军急返上郡,据两河之险以抗贼军。”
众将见麦成龙落寞神色,出言问道:“将军,可是泽都无粮?”
麦成龙将手中军报递予洛文,洛文接过军报,当众读了出来。
“啊,我大泽危矣。”帐下传来低声啜泣。
洛武厉声喝道:“哭什么,麦将军还在,我大泽将士还在,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洛武说罢,向麦成龙抱拳道:“还请将军速下指示,我等回师救援。”
“洛文洛武,你二人引兵从运河北上,直达两河交汇口。切记在河东扎营,凭借两河之险拒敌,不可冒进。”
“领命。”
两人领命却没有立即行动,看着麦成龙良久,才问道:“麦将军你呢?”
“我引一军去上郡,从应县渡口登陆,从洛邑向北。”
“将军可是要去找国婿?”
两人闻麦成龙要去洛邑,就知其要去寻宋子岳,洛邑虽属上郡十县之一,但行政上和以前的滨州一样,全靠自治。
洛邑在宋子岳治理之下,民富兵强,只是在公主病后,宋子岳无心政事,踏遍诸国各地为公主寻药。
“国婿为公主之病,已颓废多年,将军此去。”
洛文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麦成龙摆手道:“无妨,就当去会会老友吧。”
泽国开始撤军,滨州军士在渡口外目送。两山坳营寨中,何虬兴冲冲的走进大帐。
“长州,你猜我给你带了个什么好消息?”
李长州放下手中的信笺,和身旁的姜善相视而笑。
“我猜是这泽国军队今日开始撤军了,可有猜对?”
何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悻悻道:“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李长州见何虬不经逗,又道:“仕进遣人送信,今早刚到营中。泽国西北柏延部和乌垣部纠结大军二十万,攻入泽国。目下屯郡失陷,升郡也岌岌可危。”
“啊!难怪这泽国着急退兵。”
“你和皮虎开始整军,准备尽收我滨州之地。”
何虬离开,徐仕进带着一人来到军帐内。
“仕进,你怎会有空来此。”
李长州正欲上前搂住徐仕进,却被徐仕进一把推开。
徐仕进介绍起身旁之人:“这是涂国国相魏信大人。”
那人当即躬身行礼道:“失节之臣不敢称大人,徐总务长叫下臣魏信即可,魏信参拜神策大将军。”
李长州木然的看着身前两人,不知道两人到此何意。
徐仕进将李长州拉到一旁,低语道:“姜虎占了江口平昌二城,涂国侯派人来谈息兵之事,却被姜虎用计给拿了。”
徐仕进所言在姜虎的战报都已写明,只是这魏信为何出现在滨州。
徐仕进继续道:“后你平定渝南之乱,涂国知再无力东出,又使人来滨州找你商谈息兵之事。当时你不在滨州,我替你做主,要求涂国割让江口,平昌,上若和下若四县,另在赔款白银一百万两。”
想不到徐仕进比自己手黑啊,当初和陈国的谈和该让徐仕进去谈,肯定收益要高很多。
“涂国同意了?”
徐仕进没有答话,只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长州搂着徐仕进肩膀,为其了竖起了大拇指,又道:“这涂国侯大方啊。”
“四县之地本就是池国之地,如今只是物归原主,何况这几十年来,涂国在四县搜刮民财何止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