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他们都低估了南逸郡王,为了皇位竟可以做到安忍无亲的地步。
看着活生生的人儿直立于门前,众人明显顿了下,声音都渐渐哑了下去。
为首的李首辅见气势不对,立马怒声大喊道:“谢家妖女,如今你父亲起兵谋反,大逆不道,危及社稷。你作为他的嫡女,应当父债女偿,如今你最好乖乖听话,劝你父亲归降,否则......”
“我随你们去。”谢予安微微抬起头,眼中涌动着难以察觉的悲伤。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只等李首辅再次发话。
李首辅像是感受到这股视线,清咳了几声,便厉声说道:“来人,把她绑了押去清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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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瑶阁到清政殿,足足有九百八十一步。每一步,谢予安都细细的数着,好像走完了这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她抬头看了看数百米远处的燎燎火焰,心里自嘲般的冷笑了声:“熊火于贪,不从于心,难免引火自焚。”
一旁押送的禁军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本是新皇最宠爱的女子,奈何有了一位谋权篡位,行大逆之道的父亲,大好的前程全毁在了自己亲生父亲手上。
而他们又能如何,成则难逃一死,败则死里逃生,都是池鱼幕燕之人,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将谢予安押在了龙椅之下,硬生生地将她逼跪在殿前。
“回陛下,人已经押来了。”李首辅唯唯诺诺的上前禀报,视线却一直盯着屏风后面。
谢予安微微侧头,只见她之所爱正从那屏风后踱步而出。
“朕本以为你已经逃走了,”那人眼眸低垂,由一位年迈的宦官从高台上牵引而下,“你为何不逃?”
他的质问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毫不意外。
谢予安摇了摇头,冷笑道:“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逃去哪?”
一枚被放弃的棋子,又能祈求谁的护佑?
她本以为萧孑然能够护她、信她、爱她,可如今这番情形,让她清楚意识到于他而言,她同样是可有可无。
萧孑然眉头微皱,轻抬右手,那压在谢予安肩臂上的宫人便松开了手,退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能够成功登位,将朕从这高台赶下,”他又从一侧的侍从手中抽出了一柄利剑,抬手看了看,继续道:“这样,你就能够永享荣华富贵了?”
谢予安听见心里有一道撕裂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崩塌了,令她有些慌乱。
她极力地否认着,“不是的,我不知道父亲他会起兵造反。”
“若你真不知,又为何会受他所托接近朕?”
萧孑然冷眸深邃,冷冰冰地刺进谢予安身体,令她不觉一颤。
为何呢?她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父亲”允诺她要为她寻一安身立命,终有所托之人;或许是她觉得“父亲”做什么都是对的;又或许是“父亲”十分伪善,她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中安稳。
亦或许,她沉溺在了假身份中,无法自拔。
“皇上,这妖女之父谋逆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她必定知晓一些什么,要说她是无辜的,臣等绝不相信,陛下莫要受这妖女蛊惑。”
见谢予安不言语,殿下大臣纷纷谏言。
萧孑然一时头疼,揉了揉额前本打算威严一番,忽而,殿门大开,打斗声从外传进殿内,一位侍卫从门外疾步跑来,激动道:“陛下,贼子已尽数拿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