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时,全然被雨落泥坑的声音覆盖了。
十五丈的距离她便安然回了房内,现如今来去自如顺利地行动,令她感到一阵疑惑。
仔细想来,就算朝中派人营救解决长风营的内部细作问题,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些时刻保持警惕地将士松懈至此吧,难不成这营中还有问题?
帐内寂寥无声,谢予安边思考着边将身上的蓑衣和斗笠脱了下来挂在了一侧。
“你回来了。”
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传进她的耳内,她当下就吓了一跳。
屋内昏暗无光,她杏眼微抬,朝茶桌前望去,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姿一动也不动地藏在黑暗里,令人分不清是正面还是背面。
见谢予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那人便自顾自地说:“方才来找你,发现帐门开着,于是便想进来看看,没想到这半夜你又乱闯了,等你好久都不见你回来,就差我挨个去找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起了身,不一会适应了黑暗的谢予安便看清了帐内那人的模样。
“谢闻钦?”她瞧见少年爽朗的笑容,也跟着笑了,“挨个去寻我听起来像是你会做的事。”
“怎么样?下次行动可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用狮哄功将大家叫起来帮忙一起找你。”
谢予安摇了摇头,走至桌前将火折子打开吹了口气,点燃了案桌上的烛火,一瞬间,整个帐篷都亮堂了起来。
“我去了见贺常。”她坐下身子拍了拍发尾处的雨水。
“你去见他做甚?”谢闻钦疑惑间,也做了下来。
“细作另有他人,若继续关着他恐生变故。”
谢予安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那份证据是有人故意栽赃。”
“你是说……”他思索了一番,又问道:“你是从何知道的?”
“偷听见的,是沈云涧。”谢予安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少年如她所料表现地十分震惊。
“如果是沈云涧做的,这又是为何?”
他总是如此,毫无顾忌地就相信了她。
谢予安指尖敲了敲桌面,看着谢闻钦没说一句,但是谢闻钦心中却已然明了。
沈云涧同他们一样夜闯贺府,故意闹出动静,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发现他的行为举止,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说他搜寻的是贺常的寝房,自然而然将那份证据呈交到他们手中混淆视听。
“如果是他所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义父…也知晓?”
他终于发现了,谢清则才是这幕后操纵之人。
“可是为何,要安排我们来调查这事?”谢闻钦蹙眉怒道:“难不成打算让我们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