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听见他这番消息,立马掀开被褥,按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竭尽全力掀开帷帐,却怎么都翻不开,心里一着急,便急哭了。
顾桑桑心中沉痛,忍着眼泪踏步过去帮她掀了开来,怕她无法支撑便搀扶着出了帐篷外。
长风营外,兵差牵马并排,围在一处用洁布盖住身子的尸身周围,一脸严肃沉痛。
谢清则众人从营内走出来,见地面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当下就悲上心头,眸中含泪。
他颤巍巍地走到那具尸身跟前,泪水实相地滴了下来,皱眉哭喊着:“我的孩子……”
谢予安嘴唇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却被她快速咬了一下,咬得齿痕入肉,近乎血红。
看着他将那白布一点一点扯开,那尸身先是漏出了乱糟糟还夹杂着些树叶泥巴的头发,随后便是血肉模糊的脸庞,令人无法认出那人到底是谁,最后那布褪至腰间,将整个衣物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谢清则拖着哭腔悲鸣,捧着腰间那块谢闻钦特有的腰牌哀道:“是闻钦,我那可怜的孩子!”
谢予安抬眸望去,那尸身身型和谢闻钦一模一样,衣裳也别无二致,心中猛地漏了一拍。
她抚开顾桑桑扶着她的双手,直勾勾地盯着那具尸体,沉重地迈着步伐,跪在地上瞧着。
从上到下,都像极了他,可她还是不愿相信,将那尸体的脖子侧过一边,用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抚过。
在瞧见他脖颈右侧那颗星星一样的红痣之时,心顿时枯死了。
那是谢闻钦特有的胎记,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未曾消失过。
谢予安瞳孔放大,颤巍巍地举起触有鲜血的双手,说不出话来,她作过很多假设。
谢闻钦刚好掉在了一个平台,活了下来;谢闻钦刚好被树枝接住,活了下来;谢闻钦刚好被人救下,活了下……
可眼前那具冰冷的尸体,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死了。
思绪蔓延,她忽而吐了。
这一刻,她对血腥味厌恶到了顶点。
顾桑桑见罢,立马冲上前将她带了下去,看着脸色铁青,身子颤抖的谢予安,她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