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在边上围观,有人问了坊正,“他们这是要作甚?”
坊正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说是什么……装扮长安。”
“种树就能装扮长安?”
“是啊!树木多的是。”
“这些学生莫不是……”
学生们听到这些议论有些不自在,带队的先生说道:“专注!”
做你的事,专注不分心。
这是算学的宗旨。
学生们埋头苦干。
国子监一群人来了,先生看了一眼,“是国子监的来了,淡定。”
两边可是对头。
“他们这是何意?”
此刻关中气候适宜,并非是后世那等黄土高坡的荒凉景象,植被茂盛。
杨定远说道:“定然是想讨好这些百姓,为后续招生打算。”
王宽摇头,“去问问。”
众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大伙儿是对头,去了咋问?
王宽摇头叹息,“老夫去。”
郭昕出来,“还是我去吧。”
王宽点头,“也好。”
郭昕死皮赖脸的拜师贾平安,和算学关系友善。
郭昕过去拱手,带队的先生拱手。
“敢问……这是何意?”
先生说道:“植树。”
我特么知晓这是植树。郭昕满头黑线,“这无缘无故的为何植树?”
先生把铲子递给一个学生,说道:“新学认为,植被能涵养水源,若是大雨,植被能收蓄雨水,减少洪灾的可能;若是干旱,植被根系庞大,下面蓄养水源,能减少干旱的破坏。”
边上一个学生说道:“长安是我家,幸福靠大家。”
这便是此行的口号!
先生微笑道:“想想长安城中处处绿色,饭后在树下缓缓散步,何等的惬意?出门触目便是树木,何等的惬意?先生说人们向往山林的美,可却忘记了我们自己也能创造出这等美。于是算学就来了,用树木装扮长安。”
郭昕回头。
国子监的一群人默然。
看着那些学生精力充沛的来回奔忙,王宽苦笑回身就走。
“我们的学生在想什么?”
他有些不满的问道。
“学问。”卢顺义说道,目光扫过那些学生,有不屑之色。
在他们的眼中,士族子弟出来就是人上人,不是做官就是做名士。你要说做农夫去植树,笑话!
“学问啊!”
王宽神色黯然,“学问做了何用?想做官。可做官先做人。国子监的学生一门心思想做人上人,算学的学生却在装扮长安城……长安是我家,幸福靠大家,这是什么?老夫看这是担当。”
郭昕笑道:“正是。”
“为官牧民才是担当。”
王晟淡淡的道。
士族子弟的眼中,百姓就是工具人,是他们实现抱负的工具。
牧羊很眼熟,牧民呢?
一句话就把千古以来上层人对百姓的态度展露无疑。
为官就是放牧!
而百姓就是牛羊。
王宽摇头,“他们的学生胸怀天下,我们的学生……为官牧民,可眼光狭窄能做好官?老夫看不能。”
郭昕见王晟不渝,就补了一刀,“别人的学生在想着大唐,想着长安,国子监的学生却在想着自己的锦绣前程……高下立判!”
三剑客相对一视,都笑了。
郭昕见他们笑的轻蔑,就说道:“想想黄巾,莫要轻视了百姓。”
在士族的眼中,第一位是家族,第二位是自己,你要问国家呢?
国家关我屁事!
王宽说道:“国子监不能坐视!”
众人:“……”
……
“国子监的出城种树了。”
贾昱带来了这个消息,让贾平安也震惊了。
“这是何意?”
“说是不能让算学专美于前。”
“有趣。”
贾平安觉得王宽这人很有趣。
“王宽以前对新学颇为不满,认为乃是邪门歪道。可渐渐的看到新学发力,他也慢慢改变了态度。此人从善如流,非是那等腐儒,更不是那等小人。”
王勃问道:“先生,可外面有人说国子监是拾人牙慧,跟着算学学,他不觉着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