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是欢喜,散朝后去了后面。
李治躺在榻上,面色难看。
“陛下。”
武媚上前。
李治睁开眼睛,眼神茫然,“媚娘。”
武媚上前握住他的手,“是我。”
“可是有事?”
李治第一时间不是说说自己的病情,而是问了朝政。
武媚说道:“吐蕃使者来了,想和吐谷浑和亲……”
李治反握住她的手,问道:“可答应了?”
“我呵斥了此人,狼子野心也想糊弄大唐。”
“好!”
李治面露微笑,“吐蕃乃是大敌,切记,大唐与吐蕃除非倒下一个,否则永远都是敌人。”
武媚点头,“薛仁贵击败突厥,俘获部众无数,更是俘获了阿史那贺鲁。突厥覆灭,吐蕃一旦得了消息,怕是不肯安分。”
“阿史那贺鲁被擒?”李治坐起来,抓住了武媚的手,兴奋的道:“如此突厥十年之内无法为害,大唐只需不断削弱突厥即可,直至他们低头。”
“可吐蕃会不安分。”武媚说道。
李治说道:“那便打到他们安分。这一战不可避免,不,一战尚不能让他们低头。贾平安上次说了什么?战阵之外还得辅以挑拨离间。”
……
逻些城的春天姗姗来迟。
郑阳蹲在一个贵族家的斜对面,可怜兮兮的看着大门。
大门时而打开,时而关闭,客人不断进出。
“滚!”一个侍卫冲着郑阳和几个乞丐呵斥。
郑阳连滚带爬的跟着乞丐们跑了,身后传来了侍卫的笑声。
他从怀里摸出了小块干饼子,警惕的避开了乞丐们,一口口的吃着。
吃到最后,他甚至还舔舔脏手上的饼屑。
转到了地方后,他先咕咕叫了几声,随后翻墙进去。
陈武德今日没出去,闻声出来。
“如何?”
郑阳站稳,拍拍屁股说道:“那些人在聚会,不过进不去。”
“神色如何?”
二人进了屋里。
“进去时大多冷漠,出来后都带着些兴奋之意。”
陈武德沉吟良久。
“吐蕃唯一可供利用的便是禄东赞家族和赞普家族之间的矛盾。禄东赞成为权臣,赞普沦为了傀儡,这等矛盾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郑阳说道:“可大多人都效忠禄东赞。”
“效忠是一回事,有的人得到了重用,于是死心塌地,可有的人却被冷落了,这些人会心怀怨恨。这股怨恨之意不大,我们要做的便是扩大这个怨恨之意。”
“分化。”
“对。”
……
“大相。”
禄东赞很忙。
国事大多到了他这里,如何处置也是他一言而决。
“何事?”
禄东赞问道。
“有人私下传谣言,说大相会惩罚那些接近赞普的人。”
禄东赞默然。
良久,他摆摆手,“且去。”
等来人走后,山得乌悄无声息的进来。
“盯着赞普。”
“是。”
山得乌悄然出去。
室内许久才传来声音。
“年轻人,太急切了不好。”
……
新城急匆匆下了马车。
“皇帝今日如何?”
迎接她的内侍说道:“陛下今日还是那样。”
见到李治时,新城问了情况。
“朕如今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头痛欲裂。”
李治握拳,“大好时光,可惜了!”
这本是他的大好时光,可却因为病情的缘故荒废了。
“医官们也没个好法子,孙先生怎么说的?”
边上的王忠良说道:“孙先生说了,陛下这病除非打开大脑,寻到那个瘤子割了。不过如今的医术万万不能如此,所以只能养。”
“如何养?”新城问道。
王忠良摇头,“清心寡欲,饮食清淡。”
新城脱口而出,“那不是方外人吗?”
皇帝整日处置朝堂,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手中,哪里做得到清心寡欲?
这是个死结!
“不过医官们说了,陛下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