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而来,是以他卸了官帽,身着素衫,手持着官印,一见到赵昧立刻就下跪请罪。
“下官管制不严,竟让了那狂逆的歹徒跑到官府里撒野,是以牵连至公主,下官难辞其咎,还请公主罢了下官的职位,去为百姓重谋一位更称职的官爷吧!”
化春搬了张椅子落在张宝华面前,赵昧不多犹豫便坐了上去,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对方跪地含泪的哭诉,道:“张府尹这是何意?你身为京中父母官,又岂是我一个公主可以说换就换的?这要传了出去,城中百姓岂不是又要论本公主的是非不成?”
旧纲瓦解,新朝盛起。要是说起如今这京中何人最是不敢得罪,还得论起这位前朝留至而今的景言公主。手握护城令,掌三万护城军,是何等的威风凛然。
偏不巧这位公主行事随心,又十分不讲人情,但凡惹怒了对方,且是讨不到好果子吃。久而久之,大家对于这位公主的行事风格心生忌惮,名声却也越来越差。
张宝华便是抓住了这一点,况且近日他闻得朝堂风声,似乎有不少大臣都在非议女子掌权这一事,大体上是要圣上撤回公主对于护城军的掌控权。
“下官是万万不敢这般作想,只是眼下城中之事牵连至公主,下官属实心中愧疚难耐,特来请公主降罪。”
说着,他将手中的官印举托起来,头是重重的低下去,手却是举的端正,举的有力。
赵昧看着这举在她眼前的官印,眸中是细细的打量,不多时,她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一旁的托盘上,起身将官印接了过去。
手上的重量消失了,范府尹心中饶是咯噔一下,他缓慢的放下了双臂,却还是不敢起身抬头。
赵昧拿起那官印看了一圈,问道:“那窃贼是在你的府中盖完所有告示后,又将官印放回原处,这才离开的?”
张宝华回话:“是。”
“行事如此大胆,却没有惊动一个衙役,也不知是这窃贼的身手了得,还是你官府的衙役该换一批了。”
张宝华听着这话,犹是想明白了,他吃惊的抬眼道:“公主是质疑衙门里有内鬼?”
他的眼前停着一双罗锦绸缎鞋,下一刻,一方官印便落入他的视线之中。
“张府尹与其来本公主这请罪,倒不如好好清查自家门院。”
张宝华看着摆在眼前的官印和适才公主的话意,当下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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