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中海消化完毕赵阅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易,回头你跟院里人强调一下,别琢磨把那些土特产都拿港港换成钱,别干那傻事。”
“这倒不会。”易中海摆摆手道:“从大洋到法币又到金圆券,我们都经历过,这不管啥钱都没黄金保值,院里人没人傻兮兮的都拿换了。”
“这就好。”赵阅点点头又道:“下面这事你要跟去港人员重点提一下——那就是缴税,虽然把钱交给英格兰犬有些不舒坦,但还是忍着点吧,偷税漏税万一被查出来那就得蹲进去,公司信誉差了以后也别想往外边发展了,不过合理避税还是要的,能少交点就少交点。”
“缴税?”
易中海满脑子问号,茫然的问:“缴啥税啊,我在港港时候也了解过,那些离岸公司不就是缴一笔年度管理费么。”
赵阅征了征,这是啥顶级理解?
解释道:“老易,不是说离岸公司就完全不用交税,港港遵循来源地征税原则,在港港当地经营或与港港公司发生业务,所得利润是需要缴税的,这具体需要缴纳多少我也不知道,等公司开起来问问财务吧,你明白了吧?”
易中海懂了,不忿的说:“这不就是白皮狗们变相收保护费么,当年民国时候他们过来开洋行可没缴过税,这群狗东西,就特么知道欺负人。”
赵阅莞尔一笑,说白了就是舍不得钱呗。
过了一会易中海平静下来了,掏出他的蓝牡丹散给赵阅一支,自己也点了一颗,猛抽几口道:“领导,公司可以开在港港,但是工厂选址我有一点小小的个人建议。”
“你说。”
“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港港工人工资被我们闹了一次大幅度涨起来了,在那开厂的话用人成本太高,不太划算,我觉得工厂应该开在其他地方,例如东南亚,您看咋样?”
赵阅大吃一惊,定定的看着易中海,他实在没想到易中海竟然提的这个意见,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是,老易,你到底怎么想的,之前你在港港不是还同情那些工人,替他们出谋划策么,这才过去多久啊你就变了?”
“不是我变了,是身份变了。”
易中海理直气壮地说道:“以前我是工人,我去帮助那些人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阶级的人,天下工人不都是一家人吗?互帮互助理所应该。”他说得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曾经的行为是一种义举。
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工人了,马上就要成为一个资本家,而且还是个大资本家,身份变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可能站在工人角度考虑问题,我必须以资本家的身份去思考,去决策,去考虑怎么样节省不必要的开支、赚取更多的利润,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他耷拉着脑袋,不停地抽烟,烟雾缭绕,将他的脸都模糊了,眼睛也一直盯着地上,完全不敢抬头看赵阅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言辞会否引起赵阅的反感。
按道理来说,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根本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觉得他没说错。
做生意不是搞慈善,作为资本方,合理降低用工成本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东南亚用工成本比港港低,那把工厂开过去合情合理,既能提高利润,又能影响当地,这何乐而不为?
赵阅直呼好家伙,他完全没想到易中海角色转变的这么快,公司还没开呢,他就代入资本家的角色思考问题了。
易中海说错了么,没有,他说的很对,港港用人成本高那就换地方嘛,但是之前呼吁提高港港工人工资的是你,现在嫌弃他们工资高的也是你,好人坏人你当了个遍,还带这样的?
过了片刻,赵阅神色复杂的问:“老易,你这心里有没有不安?就是良心有没有过意不去?”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我没怪你。”
易中海还是没抬头,他眯着眼睛在这烟雾缭绕的环境中说出了心里话。
“良心上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心里也没不安,我又不欠他们什么,相反我还帮过他们。”
“第二,我之所以想把厂子开东南亚去就是不想压榨港港那些工人,是为他们好。”
“什,什么意思?”赵阅难得的结巴了一下,因为听了此言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就是字面意思。”易中海笑着说:“因为东南亚很多地方都穷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