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人听见赵阅打电话给赵虎也不吱声了,都坐下倾听,田恬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赵虎说:“是,我是对不起田恬,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兄弟,你真以为边境这边风平浪静?这边偷渡的,带货的,什么样都有,你真以为被发现了他们就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我的兵我的战友就没有牺牲?
这都是我的战友啊,一起出生入死,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弟兄,他们有些是我从兵蛋子调教出来的,都是好样的,年纪都不大,大好青春就这么没了。
有些是当兵多年的老油条,平常嘻嘻哈哈的跟我蹭烟蹭吃的,可是当我找到他们发现他们躺在血泊里永远睡着了。
你知道我捧着战友们的遗书、遗物、军功章面对他们亲属嚎嚎大哭时我的心情吗?
你知道吗,战友家的儿子问我他爸爸是不是英雄,我说是,然后他哭的撕心裂肺喊着爸爸一路走好,我当时…
你知道吗,一个70多老人得知孙子牺牲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应该的,然后给我们端茶倒水说声失陪了,自己跑到屋里拿着孙子照片默默流眼,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别的我就不说了,我每年探亲假我都用在探望战友家了。
有一个战友家,一位80多岁老太太把孙子抚恤都给捐了,说国家也不富裕,然后每天天不亮就下地想多赚点工分,就为了存钱坐火车来孙子安息之地看一眼。我问她为什么不找人写信给我,她说不想给组织添麻烦。
有的战友家兄弟姐妹10多个,有时候连稀的棒子面粥都没得喝,问他们抚恤金呢,都说不能用,这是兄弟拿命换来的,只要饿不死人就一分钱都不能花。
国家抚恤归国家抚恤,可是我也得做点什么吧?我能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挨饿?我能看着他们有病了也不去医院?
能看着战友家孩子羡慕的看着别人的玩具?新衣服?
他\/她的父亲没了,我就是他们的爹,我能看着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
他们的儿子、兄弟、孙子没了,那我就是他们的儿子、兄弟、孙子,我能看着家人挨饿?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津贴80,现在每月还扣三分之一,我再买点生活用品,买烟,就剩几十了,现在又闹饥荒,你说这点钱我能买几斤粮寄给他们?
我把这事儿告诉了田恬,她就一直给我寄,可是我真不知道她把家里的粮也寄来了。
我真对不起她,我还以为……”
赵虎还没说完田恬就抢过电话说:“赵虎闭嘴,给你你就拿着,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你妻子,谈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区区粮票和一点钱罢了,我田恬有什么舍不得?
你是军人,我也是军人,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就这样,下月我还给你寄!挂了。”
然后理直气壮的对大家说说:“我没钱了,以后我不去食堂就到你们家吃去了。”
赵紫韵红肿着眼睛欢喜的直点头,这才是她的田恬姐嘛。
林嘉怡也抹着眼泪说:“我都忘了,车里有米面肉,还有零食,咱们去拿进来。”
王虎刚刚也一直在听,忘了把东西拿进来了,闻言赶紧出去。
可是他一直在想,如果他不幸战死家里人应该会过得很幸福,赵哥不会坐视不理的。
赵阅站在窗口,一个劲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就改开,那时候有了四合院公司做掩护,再买搜船,一切物资都可以拿出来,到时候成立个基金会一切都解决。
可是偏偏现在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掏出烟斗用力的嘬了一口,他以为自己从小到大见多了这种事儿应该会习惯,可是到现在也没平静下来。
正是因为这些平凡而又伟大的军人为了国家安全与和平奉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此时大家才能安稳的在家坐着。
是他们英勇无畏的站在最前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我们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我们的安宁与幸福。
这时林嘉怡走过来拉了拉丈夫的手说:“有什么办法没?”
赵阅略微摇头:“我只能跟上面提提看能不能再多给点抚恤金,但是迟早也会花完。
我打算再设计点东西,在每个军区所辖地开工厂,只招收军属,而且牺牲了的军人家属优先提供工作岗位,我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