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徐满枝被噪音吵醒的。 她昨天野钓累了,见姜捧月把自己气晕了,也懒得多说,就命令大黄守在门口,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乱吠,大黄回应了。 所以,她一挨着枕头就睡。 这还是从穿越至今,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狗比人靠谱。 但五更天,她在深睡和浅眠交替时,耳朵里一直传来嗡嗡的苍蝇声,挥打了好几次,苍蝇一直绕着她飞。 烦死人了。 她一睁眼,就见姜捧月跟丧尸似的,披头散发,红肿着眼睛和脸,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杵在床边。 玛德。 守孝啊。 她好端端的,孝也轮不到她。 “干什么?瞪我?我就说你跟周向群一直嘀咕啥,感情早就勾搭着暗通卷曲呢。咋还委屈上了。”徐满枝掀唇道。 “啊,我要杀了你!” 姜捧月抬手就要扇她,手腕被五根硬硬的手指擒住。 她痛得眼泪直翻。 “凭你这把自己气晕的人类,还想杀我?脑子里装的是猪粪吗?你们姜家还真是有教养,一教教出个杀人犯。”徐满枝笑道。 “你——” 姜捧月快气晕了。 她浑身发抖,眼眶含着愤怒,低斥:“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算我不是姜家亲生的,可自打你回家后,我处处迁就你,厚待你,你为什么恨我?” 恨? 怎么会? 她徐满枝从不会这么高级的情感。 有仇,不是当场宰了,就像姜家人这样,溜着玩耍,一个接一个往坑里丢,区区一个姜家养女,还上升不到“恨”。 “啧啧,说人话就是:你要害老子,老子就躺着由你下手,我反击就是作孽,就是不做人咯?” 徐满枝翻译了姜捧月的话。 “徐满枝,你,你胡说——” 姜捧月气炸了。 她语无伦次,一肚子的话在燃烧,在沸腾,可面对着徐满枝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唇角勾着的嘲讽,硬生生搅成浆糊。 “怎么就胡说了?昨天我的碗筷好端端的,怎么臭臭的,我还以为有屎,在你跟周向群蜜里调油时,顺手换了一下。”她道。 一般情况下,她不动手。 可一旦动了,速度只在一息间,比机械还快。 怪只怪姜捧月太自信了。 她自以为棋子是个提线木偶,一扯一动呢。 “再说了,你俩是两口子,我要吃了你的药,你是准备把我送给你丈夫?以后他拿红本本换个绿本本?”徐满枝又道。 咯噔。 姜捧月顿时愣住了。 不得不说,徐满枝分析得对极了。 一旦昨晚是徐满枝,岂不是给她的婚姻埋雷? 她糊涂。 一直以来遭到周向群的冷遇,他一番攻势下,她就失去了方向,竟然被牵着鼻子走,险些酿成不可弥补的错误。 姜捧月惊出一身冷汗。 她忙道:“枝枝,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嫁给周向群,往后你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呵呵。 谁稀罕? 徐满枝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听村长说,河里有螃蟹和泥鳅,都是可以吃的,上午你帮我提麻袋,我要去捉。” 螃蟹,泥鳅…… 姜捧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说满足她的条件,但不是当徐满枝的丫鬟啊喂。 可谁让她最快。 在上午提着蛇皮袋,跟在徐满枝身后流窜在河道,一身水一身泥地狼狈样儿时,姜捧月默默流泪: 上辈子,她一定刨了徐满枝家的祖坟吧,沦落到这般田地。 呜呜呜,救命啊—— 好在,周向群很快解救了她,十分殷切地当起人肉拖车。 他欲言又止。 在徐满枝卷着裤腿儿,一手掏进淤泥,一条泥鳅在她掌心翻腾,泥水甩得他一身时,他有苦难言。 直到大黄嗷嗷叫,村长和知青喊他们吃饭,徐满枝面露不满,但还是麻溜儿上了岸,把一只螃蟹丢给大黄。 她擦了把脸。 泥土糊在绝美脸颊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令他看呆了。 “你再这样看我,我可生气了啊。”她挥舞着拳头。 唰唰唰。 泥点子全砸在周向群唯一干净的脸颊上。 他“啊”了一声,丢下蛇皮袋就跑了。 “切,少爷还挺装的。” 徐满枝轻松一提,蛇皮袋被她一路提回村子。 村长看到她的战利品时,惊呆了。 这丫头是把光水村的河道十年老淤泥都清干净,绝了泥鳅和螃蟹的窝吧。 他快哭了。 这样的贵客,招待一个就足够了,明年千万别来了啊啊啊。 郊游活动结束在下午。 因为徐满枝说还要继续捞泥鳅,并且指挥周向群和姜捧月一起上工,把两个素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族,吓得够呛。 村长和一众村民也集体瑟瑟发抖。 徐满枝这女娃不是来游玩的,她是来掘光水生产队水产品的老坟……再掏下去,河里三年不出鱼虾了啊。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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