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辰听说二人要去口外,特意带回来两支短铳,这是赵士桢根据舜华的意见,用迅雷铳改进的短统,长一尺五寸,有六个弹夹,打一枪,用手扳动开关,下一个弹夹自动对准枪口。 如果把枪膛拉上膛线,把铅弹改成子弹,这款枪,跟后世的左轮手枪,简直一模一样了,只是尺寸大一些而已。 “打这枪,需要精铁,”秉辰说,“科学院采购的,是苏钢,量太少,而且价格奇高,所以没有多做。” “你们科学院,要在矿区多建炼铁厂,还要投入人员,研究炒钢之法,多多生产钢铁。”舜华提醒道。 秉辰点头:“回头,就发布招贤令,征召懂行之人,着手准备。” 王衍爵也说:“不要怕投钱,现在有了和记银行,你贷款也行,让银行投资也行,总之资金是没有问题的。” 秉辰苦恼地说:“资金是没有问题,但是我缺人才啊,大明的读书人虽然多,却不是我要的人才。” 舜华一边用麻布沾上油脂,细细地擦拭手里的短铳,一边问他:“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准备办一期培训班。”秉辰从小就见阿姐办培训班,从长江装卸公司开始业务拓展以来,阿姐办了好几期培训班,最后,还在族学里开了算学课。 直到现在,凤凰书院的算学课,还源源不断地为阿姐的生意,输送算学人才,引得白鹿洞书院的学生,也纷纷来学算学。 现成的经验,他决定学阿姐。 舜华放下枪,秉辰再聪明,也是这时代的人,他能想到办培训班,已经不错了。 “你应该牵头,建一所大学。”舜华说,“一所跟国子监一样等级的大学,把科学院这几年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分门别类,编写成教材,教给学生。 培养他们探究新事物的能力,慢慢地,你就有人用了。” 其实,舜华完全可以参照后世的教育体系,整一份大学的办学纲领,但是,她要学会放手,让秉辰自己去摸索。 他总要学会成长,他有许多师友,都是大明读书人中的精英,他们讨论出来的方案,也许才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方案。 秉辰听了舜华的话,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说:“阿姐北上张家口,多准备一些防身之物,这两支短铳,配了两千多颗铅弹,要让人保管好。” 他又对着舜华身后的王衍爵,深深一揖道:“王公子,我兄弟将阿姐托付与你了……” 王衍爵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惊马了。” 第二天,于兴带来准备好的武器清单:迅雷铳二十支,子弹两箱;燃烧弹十枚,猛火油两桶;炸药包十包;袁氏大砍刀,人手一把。 于兴说:“我带大小姐和王公子身边的四名护卫随行,到了张家口,如果有需要,再让许栓子带人随行。” 王衍爵点头,对于兴说:“你下去准备,明日,许栓子的运输队回张家口,咱们与他们同行。” 舜华在检查立春和王阿祥准备的随身用品,特别提醒王阿祥:“公子熏衣服的兰花,多备一点,夏天衣服日日更换,干花用得多。” 王阿祥恭敬地道:“袁小姐放心,我们公子出门,别的可以不带,这兰花,是必带的,小子记着呢。” 舜华发誓,从草原回来,她一定要抽时间,把香水整出来,免得每次出门,都要带一大包的干花。 这是王衍爵身上,唯一保留的,世家公子的爱好,她不忍心让他戒掉。 宣府是九边重镇,又是离京城最近的军镇,从京城到宣府的路,是一条宽大的官道。 因为和蒙古的互市贸易,官道上不时有南下北上的商人,赶着牛马,拉着货物往来奔走。 朱记南货店的运输队,只是众多商队中的一支不起眼的队伍,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支队伍里领头的,是一对衣袂飘飘的俊男靓女。 男的头戴黑纱制的六合一统帽,身穿宝蓝团花丝绸箭袖长衫,身形挺直地坐在马上,扭头与身边的女子说笑,那清浅的笑容,俊美的容颜,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身边的女子,戴着围一顶宽沿凉帽,帽沿周围一圈短短的围帽,既挡住了阳光,又不影响视线,端的是件好物。 女子的马缰绳,被男子牵在手里,二马并行,前后左右都有护卫随行。 路上的人们忍不住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在京城玩腻了,想要到口外,看看坝上风光? 舜华望着坑坑洼洼的官道,心里十分怀念后世的水泥路、柏油路,哪怕是她小时候,去乡下奶奶家,见到的石子路,也比这路平坦许多。 “回去就让石灰厂的人,着手研制比石灰更强的粘合剂,”舜华对王衍爵说,“像这这种路面,载重的车马太多,三合土的地面,不耐用。” 王衍爵见她许久不出声,以为她在看山道两边的风景,谁知她在想道路的问题。 他哈哈一笑,用马鞭指着两边的山野,劝道:“既是出来游玩的,且偷浮生半日闲吧,看看,正是北地最好的季节,草木正茂,风景最好。 到了八月,秋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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