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位抚蒙格格身着出嫁的宝蓝色朝服,头上佩戴着满钿,乘坐两位太后安排的软轿进了畅春园,两位贵妃送去了不少使用的年礼,使得五位抚蒙格格能过个舒坦的年。 佟九儿此时坐在铜镜前打瞌睡,每年腊月20日后,宫妃们就要早早的起身,随时要去两位太后或者皇后的跟前见人。 对九儿来讲早起是个艰难的事儿,连阿丰阿都因此闹脾气,康熙离开渊鉴斋前,亲自会叫醒母子二人,母子同样赖床的举动,使他一整日心情能极好。 “主儿,先喝点温水,凤景给您冲泡咖啡了。”紫翡给九儿梳妆时,先把温水递给她。 最近舶来船比较多,佟九儿陪嫁的总管按照她所列的清单购买舶来品,近一半都是她要的咖啡豆。 佟九儿去年从康熙处得了一点点的咖啡豆,用进宫的咖啡器具煮了咖啡,她对咖啡的喜好又被唤醒了。 除了生产和坐月子外,早膳后都会喝一壶咖啡的,偶尔太过困倦,也会提前喝的。 近身的奴婢们则对咖啡敬谢不敏,凤景品尝了一次后,就把这差事交给凤偲了,言明不想每日都闻苦药汁子。 “紫翡,承祜阿哥身体如何?”阿丰阿最近有些咳嗽,佟九儿立马把人拘在殿内,防止传染承祜。 “回主儿,四阿哥咳嗽应该是承祜阿哥传染的。”凤景从殿外进来,听见九儿的问题回道,“奴婢听云涯馆的凤卫提了,大阿哥已病了近一个月了,腊八请安后,四阿哥才开始咳嗽的。” 佟九儿脸色阴沉下来,阿丰阿的身体健康,从出生开始,极少会生病的,她以为是腊八回来时,阿丰阿可能受寒了。 “着徐御医每三日来看一次,防止病情严重。”佟九儿只得先照顾好阿丰阿,顾虑不了别人了。 畅春园内,几位阿哥身侧都有尽心的嬷嬷们,康熙更使遣了奴婢盯着,谁敢对阿哥们下手,明显就是找死呢。 “主儿,奴婢醒的。”凤景福福身子说道。 四阿哥偶感风寒的消息被有心人散播出去,内务府的奴婢们私下传闲话,认为佟九儿太过苛待奶嬷嬷了,才报应在四阿哥的身上。 早膳后,九儿领着奴婢们去春晖堂请安,走到回廊的拐角处,正好听见两个不当值的嬷嬷在议论四阿哥的事儿。 佟九儿驻足听着,发现两位嬷嬷越说越开心,言明是四阿哥身侧的奴婢传出的消息,提了四阿哥已病入膏肓了。 “放肆!”佟九儿听她们越说越离谱,站出来训斥道。 两位嬷嬷听见了声音,吓得跪在地上请罪,大嬷嬷站在两位嬷嬷的面前,一一责问。 “你们从何处听四阿哥的消息?”大嬷嬷听从康熙和九儿的命令,一直盯着阿丰阿身侧伺候的嬷嬷和奴才们,没发觉有人往外传递消息。 “回嬷嬷,是从四阿哥园中扫撒奴婢嘴里得知的,奴婢那日当值在假山附近清扫,正好瞧着此人与胡嬷嬷一起叙话。”左侧跪着的嬷嬷说道,“后来,此人还见住在理藩院蒙古福晋身侧的人。” 奴婢偷望九儿的眼神,被吓的说话颠三倒四的,但是,九儿明白大概的意思了,阿丰阿身侧有个四等奴婢是见钱眼开的。 “嬷嬷,你回去把此人抓出来。”佟九儿转首吩咐徐嬷嬷。 虽已是春日,二人身上的衣服却被冷汗打湿了,佟九儿是真正能掌握她们生死的人了。 “贵主儿,奴婢只是一时嘴快。”二人拼命磕头。“ 佟九儿居高临下的看了二人一眼,把二人丢给大嬷嬷处理,直接绕开走向云涯馆。 “主儿,这二人很是碎嘴,那日被皇后娘娘抓包说承祜阿哥,却未被严罚,只是在御花园内跪了两个时辰,轻轻的绕过了。”凤景小声提醒道。 九儿嗤笑起来,只要涉及阿丰阿的事儿,她从不会心软的,按照宫规处置便是了,皇后可能会为了贤名,不会重重的惩罚,她就不同了。 稍晚,九儿迈入春晖堂,乌日娜亲自出来迎接,在路上小声告知九儿,四阿哥生病的消息传过来了,说是九儿为夺取康熙的关注,故意让四阿哥受凉生病的。 “嬷嬷,我怎么可能这样做的?在花园遇到两个碎嘴的扫撒奴婢,从她们的嘴里得到不少的消息呢。”佟九儿安抚着,做好被两位太后发难的准备。 临近过年,从阿丰阿的身侧传出这样的传闻,不管九儿是否做过,都会被插上余下不严的罪名。 九儿给两位太后请安后,偷瞄了二人的脸色,如预料的一般,二人都生气了。 “九儿,仔细检查阿丰阿身侧的奴婢,扫撒之人都不可放过。”佟太后清楚不是九儿的过错,只能先发难责罚。 “是!”九儿认错道,“在过来路上,听到畅春园内扫撒的嬷嬷们议论,涉及了皇后娘娘以及理藩院的蒙古福晋们。” 话音刚落,忻妃正从殿外进来,身子僵直在门口,左脚已迈入殿内,右腿未来得及踏入。 “进来吧。”太后无奈道,“你回理藩院瞧你额娘,可有听说此事儿?” 忻妃吐吐舌头,暗想自己赶来时机不佳,理藩院内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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