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忽然停跳了一拍,我倒吸一口凉气,胸腔忽然剧烈疼痛。
我随即倒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生天目千里的声音将我叫醒。
她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
“快醒醒啊,李为知。”
见我摇摇晃晃地从控制台上站起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士兵仍旧在控制区域内对威胁进行阻击,蓝色的火光距离裂隙越来越近,眼看着那些智械体就要突破裂隙。
我清醒过来,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
“罗药药在汽车出事之前就死了。”我脱口而出,却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总之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个女孩和真正的罗药药没有关系,是智械。”
“那罗胜江呢?”彭主管眼睛微眯起来,看着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让我跟他谈谈。”
“好,去准备一下。”彭主管转头吩咐周围的人员去做。
我却忽然转念一想挥手叫停了他们,“让我先跟外边通个电话。”
………………
“李为知干员。”一位红箭士兵带着我进入控制罗胜江的控制区域,他站在玻璃后面,在里面来回踱步。
“这是应急装置。”士兵指着墙上的一个拉杆说道,“如果目标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拉下这个,就和外面那个蓝色光束一样,可以有效解裂智械体。”
我点了点头,匆忙走了进去。
罗胜江看见我走进来,立刻停下脚步,站在玻璃后面,问道:“药药呢?药药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十分焦急。
我抿了抿嘴,面对着他站定,说道:“如果我说她已经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罗胜江眼神忽然一变。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我没有说话,叉着腰,安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精彩了起来,从震惊、难以置信,再到悲伤,最后竟然出现了一丝释然。
他忽然沉寂下来,回到身后的椅子上坐好。
他冷漠地注视着我。
“果然是在骗我。”他摇了摇头,“我一开始那么相信你。”
“你的信任没有任何缘由。”我沉声说道,“罗胜江,你有点着急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的伪装可以算得上天衣无缝。”
“伪装?你为什么这么说?药药已经不在了,你没必要再反复刺激我吧。”罗胜江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哀求。
我从衣兜里拿出了那枚从罗胜江家中找到的齿轮,将它放在面前的台子上。
“这是我从你家里地毯下面找到的齿轮,你应该知道它从哪儿来吧。”我继续问道。
“是从我车子里面蹦出来的。”
“而不是从你女儿的脑袋里挖出来的?”我提高嗓音,高声质问他。
“脑袋?”罗胜江狐疑地看着我,“你当我是疯了吗?我女儿的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看来没法用语言让罗胜江回忆或者坦白那段经历。
我只能采取更加直接的方式。
我从衣兜里掏出电话,打通了远在北京的老程的电话。
“喂?时间刚好,你要的尸检报告,重庆那边刚刚发来,我先念给你听吧。”老程的声音响起,我按下免提键,放大他的声音让罗胜江听得见。
“按照你说的,专业人员对罗药药的脑部进行了重新检测,发现颅骨顶部有一个明显的人为外力损伤,而并不是显现判断的冲击损伤。”老程的声音在安静的控制区域回荡着,“而且通过建模测定,罗药药的大脑内部在脑死亡后遭受了严重的搅动损伤,着同样也是人为造成的。”
罗胜江的表情愈发冰冷,就像一个罪犯在面对审判,听着自己的罪行被一一揭穿却又无法反驳的样子。
“最新的司法鉴定结果刚刚出来,罗药药在随车坠桥之前,就已经死亡,死亡时间十分接近事故发生的时间,但绝不是因为坠桥而死。”
罗胜江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收缩了一下。
“调查组前往罗胜江的旧宅进行了调查,在门廊和洗手间发现了血液残留以及少部分人类组织,通过比对,确定是罗药药。”老程的语气也愈发加重,“罗药药并非意外身亡,医学人员推断,罗药药很可能在急性脑炎发作后进入休克状态,至于她的大脑受到致命伤的时候,孩子很可能……还活着。”
我关掉了免提,再次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