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氏听了关忠诚的话,猛地止住了哭声,她欲挣脱双手来抓住关忠诚的衣袖,可龙舟将她控制得死死的,她丝毫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我儿媳妇死了?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呢?”
关忠诚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这才大声说:
“你这话要是问任何一个夷陵城里的人,他们都能回答你,你们中有谁愿意告诉这个老妇人,孙虎的夫人向兰芬是怎么死的?”
围观的人群里很快便有人道:
“你如果真是那个孙虎的阿娘,我们便将你打死也不为过,养出那么禽兽不如的儿子,你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要问你那儿媳妇怎么死的,简单啊,你下去问你那儿子啊,问是不是他亲手将你的儿媳妇打死的?”
人群中很快有人响应:“对,你下去问你儿子吧......”
也不知道谁朝吴石氏扔了一个鸡蛋,很快,扔菜叶的,扔石头的,更多人扔的是鸡蛋,吴石氏身上很快便被那些人扔的满身是伤,且满身儿难闻的气味。
龙舟早将吴石氏扔在了地下,他可不想被误伤。
人群里的吴小花和孔石柱吓坏了,根本不敢去扶吴石氏,只得捂着嘴默默哭泣。
傅康见状,便伸手制止围观的人群:
“大家别扔了,孙虎再坏也是他自己的事,跟他家人无关,再说了,这位是不是他家人还不好说。”
他又对龙舟道:“将这位老妇人好生送回去,让她别再想着出来占便宜了......”
龙舟立刻道:“是,将军。”
关忠诚冷眼旁观围观的人群,他心里在盘算,若此老妇人的话没错,那她应该是孙虎的亲生母亲才对。
可她一大把年纪了,孙虎既然偷偷在赡养她,就肯定不会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应该还有人一起跟来。
他边想边看向那些群情激愤的人群,很快便发现一男一女的神情跟其它人都不一样。
那个女子似乎很难受,一直用手捂着嘴在流眼泪。
透过那双仅仅露在外面的眼睛,关忠诚觉得似曾相识,很快,他便想通了一切。
此时他听见傅康交代龙舟将吴石氏送回去,便大声道:
“右将军,不必麻烦龙舟了,有人比他更合适......”
他说着便指着人群中的吴小花和孔石柱道:
“你们两个,看着自己的阿娘被这些人围攻都不敢上前阻拦、帮忙,这是怕别人同样攻击你们吗?”
吴小花和孔石柱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不敢再躲闪,匆匆挤出人群,搀扶起吴石氏匆匆而去。
接管药铺前出了一这么一小段插曲,关忠诚觉得索性不再沉默了。
他站到一处制高点,面对围观的众人道:
“夷陵城的父老乡亲们,大家都知道,这家孙家药铺过去是孙虎的产业,可大家知道他这个铺子是依靠什么生存的吗?让我来告诉大家,这个铺子里的所有药材都来自百花山,而百花山当日却是那些当兵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可这一年多里,孙虎却把药铺变成了自己的私产......”
“你们这些人中有跟我一样做生意的商户吗?大家还记得孙虎在位时,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巧立名目增加各项税收吗?他每次的理由是军费不足,需要多增税收,可他自己呢,却把那些当兵辛苦挖出来的药材换成银元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我们今日来接管这药铺,并不是要把它变作谁的私产,而是将铺子里的经营所得全部纳入府衙统管,用于军费开支和府衙其它支出,绝不会成为任何人中饱私囊的工具......”
关忠诚说完,傅康也道:“关老爷说的没错,如今他便是夷陵城府衙会计部的负责人,所以,本将军才和他一起出现在此地......”
关忠诚和傅康的话刚说完,人群里便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有大胆的人问道:“右将军,以后我们还要交那些税吗?”
傅康道:“大家都知道,一个城池要正常运转,必要的税收是不可少的,但我可以承诺,在我和左将军在任期间,绝不会胡乱增加税收,所有项目的税费增收,一定都是在合理范围之内的......”
傅康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龙舟见目的达到,便对众人道:
“今日事发突然,大家都不要再围观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右将军和关老爷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