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涵给汪半仙的信很快便写好了,她交给吴妈妈:
“赶紧让四牛飞鸽传书到荡阳城关氏医馆。”
吴妈妈知道事关重大,给那涵身边的两个稳婆交待了一声好生照顾夫人,便赶紧去了。
同一时间,傅泰在府衙见到了汪姨娘,当听了她的求助,二话不说,按汪姨娘转述那涵的话写了信给孟德龄,也飞鸽传书出去了。
与此同时,春娃正骑着马往荡阳城的方向飞奔。
而此时在离荡阳城不远处一个叫童话镇的傅府,在傅沁的院子里,她正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被打掉了,此刻,身下的血一直在流着,肚子也一阵一阵地抽痛。
她知道这定是打胎的后遗症,若是不看大夫,自己能不能保住这条命真的很难说。
她嫁给傅森邈这些年,这次好不容易看了女医,怀了孕,谁知傅森邈非要她一举得男,获知自己怀的是女胎,竟悄悄将打胎药放进了保胎药里让自己喝下。
想起傅森邈的无情,傅沁眼前一阵发黑。
早知他能绝情如此,她悔不当初,她就该想方设法跟他和离,远离此人。
可笑的是她当初得知自己怀了孕,心里还暗自开心了好久,总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过日子了。
哪知憧憬的好日子没过两天,噩运便来了。
那天,当她喝下那碗“保胎药”不久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她便感觉出事了。
果然,她在床上痛了半宿,最后却娩出了死胎,那一刻,她差点昏死过去。
贴身的小丫头看见她小产了,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道:
“二少奶奶,今日我去端保胎药的时候,是二少爷亲自端给我的,我哪里想得到二少爷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傅沁听小丫头如此一说,联想到前几日大夫诊治她怀的是女胎,以及后来傅森邈明里暗里跟她说,头胎最好还是生个儿子方可。
可笑的是她当时并未听出傅森邈是何意,一心以为他只是有些可惜头胎不是儿子。
现在想起这些,才知他一直企图游说自己打掉胎儿,只是见她一直无动于衷,这才直接在保胎药里动手脚。
“阿桂,快,快给我拿纸笔来,我要写信......”
傅沁听了丫头阿桂的话,便知傅森邈是绝对不会给她请大夫来诊治了。
她若是命大闯过了这一关,她就可以活;若是时运不济,她腹中的胎儿并未流干净,则凶多吉少。
她感受着自己的身子,她知道自己摊上了后者,她得自救。
阿桂赶紧找来纸笔,扶着傅沁强撑着坐起来,将自己的遭遇写了下来。
她折好那张纸,交给阿桂,
“快,绑在后院笼子里的鸽子腿上,把它放飞,它知道往哪里飞......”
阿桂是傅沁的陪嫁丫头,自是对她忠心耿耿。
她避开其它人,悄悄把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汪姨娘这才获知傅沁身上发生的一切。
这一日,孟德龄的书房前突然飞来一只鸽子。
他猛然想起傅泰傅康兄弟离开前往夷陵城时,曾经告诉他:
“大哥,以后咱们有紧急军情便飞鸽传书,这只信鸽你养着,只要你把信绑在它的腿上,它就知道往哪里飞。”
孟德龄看见书房前的这只信鸽和当初傅泰交给他的那只很是相像,赶紧伸手捉住了它,仔细看它的腿,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竹筒。
自从傅泰和傅康占领了夷陵城,起初孟德龄还很是高兴,为此,在他们出发之初,就给了他们一笔银元去开疆拓土。
谁知高兴不过三日,他很快便接到上头的命令:傅泰傅康身份复杂,过去曾是王室后裔,恐与我等不是一条心。为避免祸端,我等当与之切割为上。
说实话,孟德龄当时接到上头的这道命令时是非常惊讶的,他起初就知道傅泰和傅康出身是末代皇帝的御前侍卫,但他却没往更深处去想。
他哪里能料到他们过去是王室?
这样一想,他很快便意识到,恐怕傅泰和傅康也不是真正姓“傅”。
那几日他很纠结,可是,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屈从上级指令,将上级的意思传达给了傅泰和傅康。
当时傅泰和傅康接手夷陵城才三日左右,紧接着又被告知自己没有了“组织”,心里的焦急可想而知。
孟德龄还以为傅泰会马上赶回来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