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汪半仙的话,心头俱是一松。
看看眼色渐亮,春娃对汪半仙道:
“汪大夫辛苦了一夜,我已命花红给您准备好了房间,您就在府里休息半日后再去医馆。”
汪半仙年事已高,的确有些熬不住了,便点了点头,由花红带路去休息。
余下的几人也都累坏了,春娃便道:
“阿桂和柳绿也都睡会儿吧,四小姐这会儿想必也累极了,你们听着点便是。”
阿桂推推柳绿:“妹妹,你去客房休息,我就在四小姐屋里的脚榻上睡,四小姐有事我来照顾就行。”
春娃之前本就骑马一天一夜才赶到,接着又熬了一个通宵,若不是他有功夫在身,身体底子好,早就熬不住了。
此时见几个人都分好工各自休息,便也寻了一处客房睡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春娃便被守门的下人给叫醒了。
“春娃哥,童话镇上的傅姑爷来了,口口声声要见四小姐......”
春娃强自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那小厮:“什么时辰了?”
小厮答:“刚到午时。”
春娃在心里低骂了一声,只得匆匆洗了把脸,来到府门口。
傅森邈昨晚被傅老爷罚跪了一宿,今晨便被傅老爷赶着来傅府陪罪,还让他务必将傅沁带回府里。
傅森邈情知此次前来不会有好果子吃,可老父亲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
当年他跟傅沁定婚前,那一面之缘本来还算过得去,可不曾想后来两人结合后,常常聊不到一块儿去,生活习惯上也千差万别,而且傅沁的性格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柔弱,傅森邈便渐渐对她失去了兴趣。
加上成亲半年后她一直没有怀孕,傅森邈更是不喜,不管不顾地很快就抬了妾室进门。
春娃来到府门口,看到的便是一脸生无可恋,无可奈何的傅森邈。
“属下见过傅姑爷......”
春娃依着在关家大院的规矩自称属下。
傅森邈倒也没有挑剔他的自称,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对着春娃道:
“我听说岳父岳母早就搬到夷陵城去了,如今这府里除了看门的下人也再无别的亲人,我此次是来接夫人回府养病的......”
春娃抱着拳弯着腰不卑不亢地道:
“姑爷,您说的没错,主子们如今都搬到夷陵城了,只是四小姐此次病的厉害,昨晚一夜没睡,天亮了才闭眼休息,此时您来接恐怕不妥......”
傅森邈耐着性子:“我来都来了,先让我进屋歇着,等夫人睡醒了再走也行。”
春娃想了想,接着说:“姑爷,刚才您也说了,如今庄内除了看门的下人,什么也没有,恐怕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要不,您先去找家客栈暂时安顿下来,等四小姐醒了,我再叫人来请您,您看可好?”
傅森邈没料到自己被一个下人拦在了门外,勃然大怒:
“你这个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本姑爷亲自来接你们四小姐,你倒是推三阻四的,你意欲何为?”
春娃正待要说话,便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
“我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原来是傅二公子......”
傅森邈和春娃同时望向声音来源处,却见一个穿着军服的大汉正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往傅府大门跟前走来。
春娃赶紧走过去见礼:“小人见过孟将军......”
傅森邈从未见过孟德龄,但此时听春娃嘴里叫着孟将军,便也赶紧回过身对孟德龄行了礼。
“草民见过孟将军。”
任凭傅府此前在大清那会儿是多大的官,如今是民国了,又在荡阳城,这里可属眼前这个孟将军管辖,他也只能自称一句“草民”。
孟德龄冷冷瞧了一眼傅森邈,冷声道:
“不必多礼,本将军的夫人听闻傅四小姐因要养病,临时住进了傅府,一大早便催着本将军来接四小姐去将军府暂住...... ”
春娃听了心里暗喜,庆幸孟德龄来得正是时候,若是他再晚来半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傅森邈,说来说去,他只是一个下人,是无法直接阻拦傅森邈进傅府的。
傅森邈听了孟德龄的话,赶紧道:
“草民不敢麻烦将军,还是让草民将夫人接回府里自行照顾即可。”
孟德龄却大手一挥,道:“傅二公子此言差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