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病重,杨爱怜也顾不得那些礼节了,直接将春娃带进了内室。
病床上,杨夫人显然已经听出了端倪,一双眼睛正期盼地看着门口,身体也挣扎着想坐起来。
可能是病得太久,她试了几次竟然没有成功。
杨爱怜带着春娃进门的时候,看到杨夫人比平日里多了些生机,还想坐起来,不禁喜极而泣。
“阿娘,您是听到我在外面说的话了对不对?你听到我说阿春哥回来了对吗?”
杨夫人看着杨爱怜,“怜儿,快扶我坐起来。”
杨爱怜和随后进门的阿香赶紧将杨夫人扶起来靠坐在床上,春娃赶紧走到床前。
“杨夫人,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您,我是阿春。”
杨夫人看着春娃,突然满眼含泪:“我知道你就是阿春,你的像貌虽然变了,但你走路的姿势和身形却骗不了人,你就是阿春......”
春娃心里默然,原来杨夫人母女是凭借着对他体形和走路姿势判断出来的,看来以后他不能再仗着能随意改变容颜去做一些隐秘之事,自以为做的很好,其实早被有心人看穿了。
“杨夫人,您的眼神还真是厉害......”春娃有些汗颜,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此话一点儿都不假。
“阿春,你本来的样子比你装扮的更英气,更像我那早逝的儿子......”杨夫人又提到了杨少爷,眼睛里的泪滚滚而下。
“杨夫人,我正式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其实叫春娃,我是夷陵城里关家大院的一名护卫,自小习武,上次来狮子镇其实是有任务在身,才不得不易容成别人,好在有了您的帮助,我那次圆满完成了任务,而且为后来傅泰将军和傅康将军夺取夷陵城立了功......”
“杨夫人,您的仇人孙虎已被扳倒,您知道吗,他的尸首被挂在城门口示众三日呢,进出城门的百姓无一不拍手称快的......”
杨夫人听完春娃的话,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她示意春娃靠近些,她抓住春娃的手,道:“我家凡儿的仇真的报了?”
春娃用力的点点头,一旁的杨爱怜和阿香早已泪流满面。
“阿春哥,当日你们住到我们府上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们不是普通人,我果然没猜错......”
春娃想起孙虎被杀当日,杨爱怜的表哥温达安曾经亲自上台控诉孙虎的罪行,但不知为何这些杨夫人和杨爱怜似乎毫不知情。
“杨夫人、杨小姐,说起来,当日杨少爷那件事还连累了杨夫人娘家侄子温达安少爷,他最近没有来拜访?”
杨爱怜摇摇头,道:“自从上次我拒绝跟他定亲,他后来一直没有再来......”
杨夫人也道:“再加上我一直病着,怜儿也没空去想别的,当年怎么会牵连到达安?阿春,你快跟我说说......”
虽然春娃已将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了杨夫人母女,但她们习惯了叫他阿春,春娃也不想去纠正,反正是一个称呼,随便她们怎么叫吧。
春娃见杨夫人想听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有些犹豫着该不该说。
“杨夫人,这事也不是那么急,要不还是等你身体全好了再告诉您吧。”
“阿春,我今日见到你身体便好了大半,我没事的,你快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夫人很坚持。
春娃只得尽量轻描淡写将当年杨耿凡和温达安上街购物,恰逢孙虎骑马经过,然后温达安无意中泄露杨耿凡的身世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很显然,杨夫人母女,包括阿香都是头一次听说。
“难怪达安那孩子这么多年不愿意来见我,原来他是被迫扮作女子,还被孙虎盘剥了这么多年......都是孙虎作的孽啊......”杨夫人听完了春娃的讲述,这才恍然明白了一切。
杨爱怜见杨夫人又在流泪,赶紧取出帕子给她拭净,自己也是泣不成声,泪珠子不断滚落。
“阿娘,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春娃也说:“是啊,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了,您得振作起来,要不然杨少爷在地下有知,他也不会心安的。”
提起杨耿凡,杨夫人唇角上扬,露出了此次春娃看到她后的第一个笑容:“阿春,看来我做的梦真的很准,咱们杨府的大仇终于报了......”
春娃也记起了他当日借住在杨府西跨院时,杨夫人有一日曾经跟他们讲过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