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等人显然不太明白,春娃接着道:
“张娘子和李小萌都是靠做绣活为生,且张娘子说,此前她们俩的绣品都在店铺寄卖,她告诉了我们她寄卖的店铺是刘记,可却说不知道李小萌的绣品是在哪家店寄卖的,还说最近几个月李小萌都是自己上街卖......”
大牛很快反应过来:“张娘子在说谎......”
春娃点点头:“张娘子和李小萌是邻居,又为同行,哪怕此前她们的绣品不在同一家店铺寄卖,但她应该不至于完全不知道 ......”
他指指手中的笔录本:“可当时七牛问了她很多次,她却一概摇头不知,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换句话说,就是她不知道李小萌的绣品在哪家店寄卖,但大概方向她总知道一二吧?比如到底是城东还是城西?”
七牛听春娃说起他当日调查张娘子做的笔录,站起来说:
“春娃哥,这个张娘子似乎特别胆小,我问她的话,她很多时候都用点头或摇头回答,实在没办法了才说几个字,她看起来十分怕事的样子......”
“那李小萌的母亲知道她的绣品都在哪家店铺寄卖吗?”春娃问七牛。
七牛一拍大腿:“怪就怪在这里,那李母竟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绣品都卖给了谁,她只知道李小萌能用自己的绣品换来银元,但一直不知道她是怎么卖出去的。 ”
“这世上竟有如此糊涂的阿娘。”春娃自言自语。
“我觉得李小萌的失踪跟她卖绣品或有联系,这样吧,今日我们分头在城里所有能寄卖绣品的店铺打听一下,务必查出李小萌到底曾在哪家店铺寄卖过......”春娃道。
“春娃哥,我有个想法,咱们如果大张旗鼓地去查,倘若李小萌的失踪真的跟寄卖的店铺有关,会不会打草惊蛇啊?”七牛问道。
春娃想了想,道:“七牛,一会儿你去趟李家,将李小萌的绣品拿出四件出来,你们每人拿着一件,悄悄去各个铺子比对,务必找出那家铺子......”
大牛等人一听,脑袋顿时耷拉着,“春娃哥,我们兄弟都是粗人,哪里懂这些啊?在我们眼里,这些绣品都长得一样......”
春娃一听也犯了难,是啊,此事就是让他去查,他也看不出差别的,除非懂得刺绣的行家才能一眼认出。
他挠挠脑袋:“你们说的也是实情,容我想想......”
案发已经多日,最近李母每日在家以泪洗面,也跟雇主请了长假,一直在家里等着爱女归来。
再加上没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关忠诚明确告诉他们,这桩案子一定要在年前破获。
所以他们如今耽误不起。
想了一会儿,春娃突然眼前一亮:
“有了,我此前听夫人从前的丫头春花说过,夫人身边有个叫冬雪的姑娘,特别擅于针线活,想必刺绣也不在话下......”
“春娃哥,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府去借人呀?”众人催促。
“此事还得请春花帮忙,你们且等着,我现在就去关氏医馆找她。”春娃撂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春花在关氏医馆跟着熊老先生学医,如今已入门了。
加上最近汤女医也回到了夷陵城,她每日在医馆里过得很是开心,还常常悄悄跟汤婉如念叨:
“汤女医,我将来也要跟你一样治病救人......”
汤婉如喜欢春花的聪明好学,自从这次回来后,给病人诊脉时也时常将她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如今的春花算得上是师从熊老先生和汤婉如两名师傅。
好在这二位师傅不看重名利,也不在乎春花跟谁学得多,只要她能学到的,便是她的本事,从不加以限制 ,春花更是如鱼得水,对于每日要侍奉两位师傅的茶水等小事,她更觉得只是小事一桩。
这一日她正跟在汤婉如身边看着她为病人诊治,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走出诊室,竟是许久不见的春娃。
她对于春娃一直是颇有好感的,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她多次给春娃悄悄塞过好吃的。
可自从到了医馆学医后,她跟春娃便不常碰面了。但却没想到此时春娃会专程过来找她。
“春娃哥,刚才是你在叫我?”春花不确定地问。
春娃看见春花又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稳重大方,不由得暗叹。
看来学医果然能让人快速成长!
春花见春娃没有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