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县政府律法部的审讯室里,春娃、关过三、关司尽等人还在对钟大山进行审讯。
钟大山在春娃问到关键问题后就开始装傻充愣,拒绝回答。
可是,突然听到关司尽提起他的老母亲和妻儿,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大人,我错了,我交代,我交代......”
春娃长舒一口气,示意一旁的杨爱怜准备记录。
“那你就从元宵节晚上开始说起,当天跟你一起上街玩杂耍的人是谁?”春娃问。
“大人,我不知道啊,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就是那天被人用两银元请去帮忙的,他们说待会儿跟他们一起带上面具去街上走一趟,碰到人就帮忙发面具,从城西绕城一周就结束......”
钟大山说。
“那是谁给银元请你去的,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关过三道。
“我那天本是想进城给儿子买个花灯就回去的,在城东一家灯铺门口被人请去,当时那个人戴着面具,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钟大山的话让春娃等人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没想到此人却是一问三不知。
“那个人是男是女?”
“男的。”
“身高多少?”
“跟我不相上下。”
“说话是哪里口音?”
“应该就是夷陵本地人,本地口音。”
“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或者露在外面的皮肤什么的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比如类似于你手上的这块疤......”
钟大山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没有什么味道,也没有记号......”
关司尽差点骂娘。
同时,他们也在暗骂那些人贩子太狡猾,竟然请了一个什么都不知情的人帮他们分发面具。
春娃此时也想明白了,想必那些躲在面具后面的人都有分工,有人负责玩杂耍,有人负责选中目标,有人负责动手,而这个分发面具的,只是临时花钱请来的。
春娃想到这里,突然问钟大山:
“那当晚你是何时离开那个杂耍队的?”
钟大山想了想:“我们从城西一路到城北,反正就是绕城转了一圈儿,只有在最热闹的那条街发了一些面具,后来就没发了。”
“最后你是一个人离开的?”
“反正到了城北,我们那些人就都散了,他们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跑得没影儿了,我还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天呢......”
钟大山此时回忆起那晚的情景也很意外,要不是他在镇上看到布告上的内容,他都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卷入了这桩案子。
“当晚结束时应该很晚了,城门也早关了,你是怎么回去的?”
“我......我想着反正赚到钱了,当时便花了几十铜板去住店了,就是城东离城门最近的那家......”
“当时你在哪家花灯铺子跟那个戴面具的人讲妥的?”
“大......大人,是......是周记铺子......”
春娃和关过三等人都是一惊,竟然是周记!
春娃给关司尽一个眼神,他悄悄离开了审讯室,准备去周记打听当晚那个人,看看在周记有没有收获。
他刚走到县政府门口,碰到关一行等人回来了,关司尽同他们打过招呼,拉着关一行道:
“一行哥,你先别急着回去,跟我出去一趟......”
关尔人等人见关司尽神神秘秘的,摇摇头自行进去。
等其它人都离开了,关一行才问关司尽:
“司尽,怎么了?你要我陪你去哪里?”
关司尽冲他眨眨眼:“城东周记,你去不去?”
关一行这才明白关司尽为何要拉上他,在他头上轻拍一下:
“你说我去不去?快走吧。”
在路上,关司尽将今日在稻香镇的收获告诉了关一行,关一行听初听着兴奋,可越听越沮丧。
“也就是说,这个钟大山并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线索?”关一行问。
“目前看来是的,他说他跟那人是在周记门口谈妥帮忙散发面具一事,所以,现在我们试试在周记会不会有收获......”
关司尽看着关一行,突然道:
“对了,周记不是卖日用百货的吗,怎么也卖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