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听关义为竟然还有秘密没告诉他,心里顿时一惊,不由得脱口问道:
“为儿,难道你也......”
关忠诚没有将这句话问完,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关义正的共产党员身份对关义直等兄妹是保密的。
但关义为却并不刨根究底,他看着关忠诚,低声对他说:
“爹爹,您真这么放心让大哥一个人待在武汉?”
“为儿,你别这么想,你大哥身边还有你四叔和五叔,另外,小凡也会待在这里,你不用担心......”
关忠诚内心虽然知道他说这番话改变不了关义为的决定,但他还是想最后尽尽力。
毕竟关义为和其它孩子又不一样,他不是那涵亲生的。
但这么多年以来,那涵却待他比亲生的还亲。
如果此次不将关义为带回去,不知道那涵会不会失望?
关义为似是看出了关忠诚内心所想,他对关忠诚笑了笑,道:
“爹爹,您不用担心回夷陵后不好跟娘亲交代,我准备好了,保证您不会被娘亲责骂......”
关义为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关忠诚。
关忠诚未料到关义为是有准备而来,接过信,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嘴里笑骂道:
“你小子,还不打无准备之仗啊。”
关义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看着关忠诚,讨好地说:
“爹爹,我还不是担心您回去了没办法说服我娘亲,儿子这是替您铺路呢,您怎么还怪上我了?”
“好好,那爹爹还真是感谢你了,这信我帮你带回去转交给你娘,不过,你真的有信心你娘看了这封信不会责怪爹爹?”
关义为使劲点点头,道:
“那是自然,只要您将此信亲手交给娘,娘看了保证不会责怪您,我打包票......”
关义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紧盯着关忠诚手里,自己刚递给他的那封信。
关忠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还捏着的那封信,赶紧将信揣进怀里。
“好啦,为儿,你放心,此信定是你想跟娘亲讲的悄悄话,爹爹绝不偷看,保证一回府就交给你娘亲,可好?”
关义为得了关忠诚的保证,这才咧开嘴又无声地笑了。
两父子刚谈妥,船开始鸣笛,听声音长短,大概是要准备开船了。
关忠诚来到船舷边扭头看下去,见水手已经将跳板撤了,机舱里发动机突突作响,船马上就要开航了。
关义为自然也看见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他飞步下楼到了甲板处,在船开航前一刻,一个纵身稳稳落到岸边的青石小径上。
关义直等人见关义为临开航前下了船,纷纷跑到关忠诚房间来问为什么,关忠诚看着他们,道:
“你们的小弟自小就有主见,此次他说想陪着你们的大哥待在武汉一阵子,过些日子就回府,你们不必太过记挂。”
关义直兄妹无奈,只得站在船舷边,远远地朝岸上的关义为挥手。
关义为也使劲挥舞着双臂,眼睛里的泪水在这一刻不知不觉地流落腮边。
船上,戚无双站在关义喜身边,看着站在岸上的关义为,无限忧伤地对关义喜说:
“阿喜,我真羡慕义为,他居然能说服你爹爹留在武汉,留在正哥哥身边......”
关义喜看了一眼好友戚无双,对她轻笑两声:
“无双,你那点心思啊,没有人会看不出来。我知道你想留在我大哥身边,但你也看到了,我大哥现在根本无心儿女情长。
这也是我为什么听从爹爹的话,说服你跟我回夷陵的原因。
我爹爹说了,大哥如今有重任在身,我们在他身边恐怕对他只有掣肘,毫无帮助。
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在夷陵城静等大哥凯旋归来?到了那时,你一定能心想事成.....”
戚无双痴痴地望着岸边,尽管她的心上人此时并不在那里,但她却仍然固执地凝望着:
“阿喜,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一想到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正哥哥,我就很难过......”
她的话刚说完,一串串晶莹的泪珠便滚落在腮边,令人十分动容。
关义喜伸出手臂揽着戚无双,对她说:
“无双,你放心吧,我们虽然离开了,但我爹爹给大哥身边留下了足够的人手。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