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着吴铭,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何意。
吴铭接着说:
“其实,阿鹰同志在单位悄悄收到的那份情报,应该是隐藏在咱们组织里的特务发出来的。
其实,敌人这样做也相当于是暴露了他们在我们组织内部的内线。
因为知道老狼这个代号的人非常有限,而且能冒充咱们的发报员手法的也不多”
关义正恍然大悟:
“吴书记,您的意思是这次咱们假装上当,然后借机把藏在咱们组织里的特务挖出来?”
吴铭点点头,接着说:
“敌人费心费力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咱们如果让这出戏太快落幕了,岂不是很可惜?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咱们的阿鹰同志会冒险启用电台给组织发出了那封回复电报。
若不是这封电报被组织接收到,那咱们这次可真就上了当而不自知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敌人计划好的。
由于近期敌人发现情报频频外泄,他们便想找到咱们的卧底。
所以,先是秘密找出了武昌党支部跟组织的联系频道,然后借此机会让电讯侦测车日夜不停地在街上巡逻,迫使我方不得不让电台保持静默。
我方电台静默后,敌人料到我方卧底会冒险在电讯处偷听上级发报。
没想到,此事不幸被他们猜中。
关义喜趁着那天电讯处无人注意,偷偷收听了"组织"的呼叫。
由于当时在电讯处办公室,她特别紧张,所以忽略了发报员的手法有什么不一样。
敌人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关义喜会冒险启用电台回复组织,表示收到了电报,会组织人手全力营救老狼。
众人听了吴铭的这些分析,这才恍然大悟。
关义正有些替关义喜担心,低头不语。
吴铭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他的后背对他说:
“阿刚同志,你不必担心阿鹰同志,我们目前还没有暴露,所以,阿鹰同志是安全的。”
“可是,您刚才说将计就计,那势必会让敌人知道咱们偷偷收听了电报,这事迟早会怀疑到她身上,毕竟电讯处只有这么几个人”
关义正还是不放心。
吴铭见状“哈哈”大笑两声,说:
“阿刚同志,如果我说的这个将计就计是以暴露咱们自己的同志为代价,那还叫什么将计就计?”
关义正看着吴铭,不解地望着他,吴铭只得在他耳边低语一阵为他解惑。
在场之人除了吴铭,其它几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哪怕吴铭刚才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他们都听清了,此时都放心不少。
关义正听完吴铭的话,见他的计划果然不会影响到关义喜,这才松了一口气。
“吴铭同志,这样那就是最好,既可以把敌人的埋在咱们组织里的内线钓出来,又可以保护咱们自己的同志,太好了”
老狼的到来让武昌党支部面临的一次危机消弥于无形,吴铭只觉得一阵后怕。
当晚的会议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
第二天快下班时,吴铭又来到了春氏诊所复查。
他前些日子的风寒似乎还没有好利索,这次过来想再看看春娃医生。
伙计们会意,立刻有人拿着扫把去门口扫落叶,有人在门口警惕地看着进出的病人
大家都是明里松懈,暗地收紧。
不光是此时吴铭过来接头,更重要的是,这两天诊所有一个“重症病人”。
此人似乎感染了重病,独自在诊所最里间的病房,除了春娃大夫,其它人一概不能靠近。
伙计将吴铭领到春娃的办公室就离开了。
春娃关好诊所的门,低声对吴铭道:
“吴书记,我昨晚回来后将你准备将计就计的办法跟老狼同志说了,他表示同意,但让我们务必小心谨慎”
“老狼同志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他有没有说要跟我见面?”吴铭问。
春娃点点头:
“老狼此次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跟你碰面,据他说还有别的使命。
他就在最里间的病房,你一会儿出去后就直接过去,会有人给你们放哨”
吴铭离开春娃诊室的时候拿着处方,出来在柜上拿药,他突然捂着肚子问伙计:
“伙计,请问厕所在哪里?”
伙计会意,领着他走向诊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