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更吧,这段不写完心里堵得慌。
高贵的夫人因为尴尬而微微脸红。
可赵括并不敢抬头观看母亲的脸色,因为他很确定,若是自己看到了母亲尴尬的脸色,少不了又要多加几个竹板。
“母亲!”
赵牧跪在地上,就跪在赵括的身边:“陶鉴和陶甑,都是我打碎的,要责罚就责罚儿子,跟弟弟无关!”
“请母亲收回成命!”
“并且,请母亲为刚刚的事情道歉!”
赵牧一脸坚毅的看着夫人。
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哼……”她冷哼一声,袖袍猛地一甩,道:“牧儿,你可知这赵府之中,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嫡庶有分?”
趴在地上的赵括身子一抖。
他不怕身上的伤。
挨再多的板子,他都可以忍受,但是他不能忍受母亲说这种让他难过的话。
于是,小赵括流着泪抬起头,闭着眼对着母亲大声的嘶吼一句:“我不是庶子,我是母亲亲生的嫡子啊……”
赵府之中,死一样的寂静。
高贵的夫人张大了嘴巴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威武雄壮的将军眉头蹙在了一起,似乎也在思索一个让他一直以来都忽略的问题。
然而,思索了足足十几个呼吸之后,赵奢却转过头,郑重的看着赵括,道:“括儿,你母亲责罚你,目的却又是为何?”
赵括闭口闭眼,一言不发。
“说!”赵奢恼怒似得大吼一声。
赵括深吸一口气,对着父母叩首:“是母亲爱孩儿,一心只为孩儿好,为孩儿正德行,全礼仪!”
“你知道就好!”
贵妇人甩甩袖子,带着侍女离开了。
临行之前又说了一句:“二公子的一应用具和吾儿赵牧一样,都换成铜制吧!”
……
夏日炎炎!
知了声声!
赵奢和长子赵牧二人坐在大树之下,对面而坐,执子博弈。
“吾儿今年多大了?”赵奢一子落在棋盘上,温和的问赵牧。
赵牧道:“回父亲的话,孩儿今年二十岁了!”
“善,呵呵呵……”赵奢的鬓边又添了一些白发:“为父这一生为国征战二百多年,如今已经快要入土了,好在吾儿已经长成,可为我赵家长城也!”
“兵书学的如何了?”
赵牧道:“孩儿都记下了!”
赵奢问:“吾儿勇否?”
赵牧狠狠地拍了拍自己雄壮的胸口:“孩儿不畏死也!”
“哈哈哈……”父子二人开怀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赵括也跟着下人来到了赵奢身边。
“父亲!”他长高了不少,但是身材瘦弱,看一眼,似乎都弱不禁风。
赵奢摇摇头,道:“手无缚鸡之力,以何为勇?”
“父亲!”十八岁的赵括拱拱手,道:“孩儿以为,匹夫之勇不为勇!”
“哦?”赵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将手里的棋子全部放在了棋盘上,淡淡的道:“那你以为,何为勇也?”
赵括道:“孩儿以为,明知不可为而为者,是为勇;据必死之地而博者,是为勇;能折节而下者,是为勇!”
赵奢摇摇头:“巧言令色,纸上谈兵!”
“赵括啊赵括,你以后就不要碰兵书了!”
“呵呵呵呵……”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浑厚温和的笑声传来,有人道:“马服君啊马服君,你错矣……”
头戴着高冠,身穿白色绣着暗红色边儿的衣袍的孙武,慢悠悠的走进了赵府。
“孙先生,是您?”赵奢看到兵圣孙武,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走过来。
孙武呵呵一笑,道:“听说你赵家有麒麟二子,老夫过来看看,能否收一个作为门墙。”
“果真?”赵奢心花怒放,拉着长子赵牧的手道:“吾儿赵牧,可为先生弟子!”
……
马服君赵府的大门口。
烈日之下,赵括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二公子……二公子……”
下人老吕慌慌张张的从府门中走出来,道:“老爷说了……他今儿要公务,就不来给二公子你送行了……”
“说是到了越国那边,好生照顾自己!”